一眼望去,高耸得入云的往生崖,排着长长的等水队伍。
长长的崖山谷里,或站或坐或交谈或修行的,全是鬼类,前后大约有三千多名。这些男鬼女鬼。低的都是鬼帝,高的倒没有鬼神,更多的是鬼仙。
弯弯曲曲的山道上,全是鬼影,绵延数里。在山道的两边,还有不少的商店饭馆,为等水的鬼们提供服务。看起来,东洋海上这一处巨大的孤岛,到处山岩耸起,就这往生崖中心地带还一片热闹与繁华。
就在这热闹的周际,不少的山头上,赫然是来自天界的天将在把守,似是维持着秩序。看到这些天将。我心头也不禁震惊。天界果然是牛叉的一界,在此的天将统一的天青色将袍,武巾帽,帽额上各有一古朴“李”字,最次的级别也是全神,有领头的也是初圣,更有半圣存在。
就这样的地方。谁想为往生水而打斗起歪心,恐怕是脱不了天界制裁的。
当然,天界守军自有神威,威压很大,但等水的鬼类倒也习惯了。各自按规矩来,便不会有祸事。等水的鬼类依旧欢闹,自在。如有片刻离开者,也有一块牌子刻着名字,放在等水的轮次里,代替着等,不会失位。当然,超过一个时辰不回来,这位置也就作废了。
我初来,在漫长的等水队伍里,数到了第一千位,才看见了秦长歌老丈人。若无小乔哥的提示,我断然认不出他来。輸入網址:觀看醉心张節
此时,秦长歌完全异化了自己的形象,背部有些佝偻。面容苍老,披头散发,皮肤苍白无比,一袭青衫也破烂不堪。他失去了曾经阎王的气韵,丢失了文青范儿,看起来落魄无比,只保留着鬼帝的气息。
鬼帝,在这等水的鬼类中,已然算是最低级别的存在。秦长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化身散修,默默地坐在一块黑色的岩石上,那里是他的等水队列位置。
他的左手,拿着一把不曾展开的斯文扇。但看扇子已经破旧。右手果然在破袖里紧握,指甲里竟然有些泥垢,看来好久不曾好好洗过一回了。
我有些伤叹,这就是我的老丈。他的右手握着我未见过的妻子的一缕香魂。他默然而坐,双眼却遥望着远处耸入云际的往生崖,眸子里的渴望之光已然麻木僵化,似乎从来没眨过眼。
落魄的老丈人,他的父爱从来没有变过,如往生岛上随处可见的坚硬的岩石。阴冷的海风吹拂着他凌乱的长发,长发动荡,如同一卷又一卷的钢丝在飘;破烂的长衫也在飘,随处可见苍白的肌肤,唯一不动的,是他的眼神。
我只是心伤,淡然酸楚。并不像惯常会有一情节,大呼着他,朝他飞扑过去。我只是慢慢地走向他,像见一个老友,带着淡淡的微笑。
当然,在这里,我只是一个鬼类,一个很普通的鬼类,我只释放出了鬼王的气息,是这里最低等的级别。因为在往生岛上摆摊做服务的鬼们,最次也是鬼皇。
我平凡的外貌,普通实力的气息,融入了漫漫的阴气之中,如此不起眼。但我似看透了很多东西,四界六道之中,随时存在着争斗博弈阴谋,能活来的,才是强者;能活来的,都会有生之波折,正如秦老丈人。
也许,这一切是秦长歌的劫,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了他特别珍贵的一面——坚韧的父亲,一个让我愿意向他致礼的存在。而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我必须去救的让我郁闷的存在。
也许我感觉不到父爱的存在,但我愿意有一天,让父亲感受到儿子的孝行。
当我走得离秦长歌还有五米之远时,他看到了我,但如同没有看到,只是看我一眼,便又转头,遥望远远的往生崖。
那时,他前后各有一名鬼仙,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自不以为然。
可是,对面的山峰上,一名生得白面如玉的半圣天将,对我冷斥道:“那鬼王,想干什么?插队?滚后边排队去!”
我暗自不爽。天界之将,竟如此无礼狂傲么?
我仰头看着那天将,正待说话,他又冷道:“看什么看?滚后边排队!还要我说几遍?”
我道:“神将想多了,在只不过是来找人的。”
“混蛋!竟然说我想多了?今天此地不准找人,这里也没有人,全是贱的鬼类。”天将简直太无礼,极霸道,冷吼起来。
靠!这家伙,一竿子得罪了所有鬼类了,引得不少鬼们敢怒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望往生崖去,似乎漠然不关心。
反正,现在这局面,已经引起了所有鬼类的注意了。连那些做生意的,也出门望来了。大家的意思很明白,就想看看一个半圣级别的天将,如何对付一个顶嘴的小鬼皇。
不过,那时秦长歌却密音我:“朋友,此为天将副统领李朝先,天界李氏家族的人,还是回去吧,别犯傻。”
冷漠的老丈人,内心却有种火热的味道。
我站在那里,没动,只是看着李朝先。这家伙又冷道:“本将数到五,不向往生岛外滚的话,定叫你丧生于此,连投胎之事也做不了。”
呵呵,好一个霸气的李家人,如此就决定一个鬼的生死么?
我道:“天界自有规法律条,天将如此判罚一个阴民的生死,是否妥当?”
“妈的,贱鬼,还如此嘴硬!来人!”李朝先更不爽了,喝道。
顿时,李朝先左边跳出一初圣鬼将来:“副统领,属在!”
“将那小鬼王速速擒来,本将要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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