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斋的时间很慢,在清风摇曳着烛影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从指尖划过,叮咚的清泉欢快地数着日子,和那个泛着青色的风车轮子一起,好像每两个人般,在倚着山谷弹琴吹箫,琴瑟和弦。
半个月的时间一眨眼过了,这些天,夏至的观神录越发地纯熟,在精细的失败与推敲之中,念头越发增长,金球膨胀如蹴鞠般大,隐隐有饱胀感,而且花样也多了起来。他尝试观想许多见过的东西,一只凳子,一只青竹,甚至是自己的手掌。虽然比起安倾月那遮天的大掌来说渺小的好像山前的一颗石子。
不过他也很满足,这是他前所未闻的世界,如果说那天夜里的境遇打开了他眼界,那安倾月便是将他引入修道界的引路人。那样绝艳的女子,不知不觉地已经印在他心中的角落中,不过他想,安倾月这般出尘的女子,怕是见过她的人都会留下至深的影子吧。虽然这些天来,她再没有出现。
这半个月来,他也与斋中众多师姐熟稔了起来。尤其是那个大胆而单纯地商雨仙。修炼了观神录,眼界了开阔了许多,他感觉的到,这些小师姐们的修为并不高,千百个念头弥散不宁,远没达到凝神入念的境界。
这一天,他推开了小筑的竹门,往谷中流月阁走去。清澈地阳光微微荡漾着,一缕缕金色的闪光反射出来,印在溪流边的竹子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剪影。
关月斋建在水上,多是那种蜿蜒曲折的小竹桥。踩着枝芽作响,极为舒服。这时一个粉红的背影出现在竹桥的一侧,三千青丝随风轻轻荡着,不过那背影的主人好像有些闷闷不乐,呆呆地望着流向谷外的溪流。
夏至轻轻地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商雨仙甚至都没有发觉,还在出神地望着溪流。他从侧面看着这优美的轮廓,小巧的琼鼻,如月牙般的眉毛。
“在想什么呢,雨仙师姐.....”
商雨仙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匆忙回过头来,见到是他,嘟着嘴瞪了他一眼,埋怨他突兀地吓了她一大跳。
夏至尴尬地摸摸头,露出不好意思的苦笑。
“小师弟,你不想爹娘吗?”商雨仙好像兴致不高,往日的活泼被低沉的情绪盖了过去。
“爹娘?”夏至微微低了低头,想起了宋商中,摇摇头道:“我没有爹娘的。所以也从来不想他们。”
“啊?”商雨仙疑惑地看了过来,看到夏至唇角微微的苦涩,低下脑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孤儿。”
夏至叹了一口气,他是孤儿吗?想了想说道:“我不是孤儿,严格说来,我算是弃儿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从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开始。”
孤儿,是父母双亡,可怜。弃儿,是父母尚在,可悲。这一点夏至还是分得清楚的。
商雨仙愣了一会,看着一缕缕金黄的倒影,两人像没了话题,静静地望着安静地溪流。
“我娘很疼我的。”商雨仙突然滴落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我呢?”
夏至好像很有经验道:“会的,我以前调皮,很晚不回家的时候,爷爷也很想我,也很想打我,不过每一次都只是瞪我。”
“那是担心,笨蛋。想和担心是不一样的。”商雨仙突然嘻嘻笑了起来:“想是很久不见了才很想见到你,担心是一不见你,就开始担心了。我娘就是这样,我出门在别院玩耍,她都担心地要死。”
说着她的情绪再度低落了起来,眼中的思愁更浓:“我想我娘做的桂花糕和香酥酿。还有我爹的白芽酿。你说,他们怎么就不过来看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夏至无法理解这种想念,不过将它代成宋商中,却也感到很浓的思念。可惜,他已经被杀死了,要等他成为圣人才能有机会逆转生死。不过他确定,无论过多久,爷爷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就像他不会忘了爷爷一样。
“如果你爹娘有我爷爷一样疼你,那一定不会忘记的。如果他们向我父母,啊。”他看到商雨仙低下头,连忙止住话头,坚定道:“怎么会忘了你呢?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想你呢。”
“真的吗?”商雨仙大大地眸子希翼地看着夏至,有苦着脸小声道:“可他们怎么都不来看我呢?”
“可能是他们不认识路呢!”夏至连忙安慰道。一会他想到了什么:“你可以去回去看他们啊。”
也是关月斋这般隐秘,哪里是想来就来的地方,这一方山谷仿佛已是境外之地,终年有迷雾在谷外飘荡,也确实不是一般的地方。
“我回去?”商雨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他才来半个多月,对斋中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不可以的。师傅说,要出世,起码也要有凝神入念,初步凝聚念头的修为,不然不可以出去的。”
她抬起玉手,伸出纤纤玉指指着溪流的方向说道:“而且谷中有水月云雾阵,没有凝神入念的境界,根本闯不出去的。那是我们关月斋的规矩,不到境界不得出谷。
外面的人视我们为魔道,没有足够实力,很容易出事,尤其近年来,更是如此。”
“恩?”夏至也不奇怪,这是保护门中弟子的一种手段,出于好意。难怪谷中多是这些懵懂单纯的小丫头,看来修为足够的师姐们大多都是出了谷去了。这般想着,他也有些想回去看看陈雄的情况,拜祭一下爷爷。
“你知道阵法在哪里?你带我去,我带你回家怎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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