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的脸上变了色,居然一时忘了给丈夫打电话,当她的意识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时,才慌慌忙忙地想到给丈夫打电话。她突然觉得往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丈夫的电话号码怎么突然间记不起来了,忘得一干二净!努力想了半天,可拨着电话机上的号码时,不知为何不是按键的手在颤抖,而是整个身体像筛糠似的抖动着,心脏也随之奔忙起来。
拨了半天键,听筒里总是传来:“你拨的号码是空号!”
正当玲玲焦急地想着丈夫的号码时,电话响了,玲玲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这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喂!是玲玲妹子吗……”
啊,怎么会是鲁夫人的声音,她更加慌乱起来了,可是她又想,这两个男人搞什么鬼?
“玲玲妹子,是我……是我……”
“是鲁夫人啊,我是玲玲,你怎么啦?”玲玲有些急不可耐,“不,不……是他们!鲁局长和贾士贞……”
“玲玲,你等等,我马上过来!”鲁夫人显然有些吞蚕吐吐而且有些语无伦次。
“到底是怎么回事,鲁夫人,出了什么事了?”这一切都让玲玲疑窦顿生,鲁局长让别人打电话,自己……贾士贞呢……鲁夫人又为什么如此慌张?
但对方已经挂了电话,玲玲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女人的敏感太强烈了,她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钟了,丈夫不仅连人影也不见,而且连个电话也不打,当她大步出了卧室,向客厅走去的一瞬间,丈夫的手机号码清清楚楚地浮现在头脑里,她重新奔到电话机旁边,一下子拨完十一位的丈夫手机号,却传来了:“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玲玲想了想,反复在心中重复着那十一位手机号码,于是她不停地拨打着那个号码,然而得到的都是那句让她失望而越来越恐慌的回答。
与此同时,玲玲的头脑里把刚才发生的那一连串的事联系起来!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头脑里跳出几个可怕的字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当她挣扎着坐起来时,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响声。玲玲一下子来了精神,几乎是从地上蹦了起来,外面接着响起的不是门铃响声,而是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伴着女人的叫声:“玲玲妹子,开门……”
玲玲一个箭步冲到门口,门开了,只见鲁夫人神色慌张,张了半天嘴,一边拉着玲玲一边说:“走,上车,上车……”
鲁夫人神色匆匆,拉着玲玲,步履沉重地不说一句话,玲玲只觉得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门前不远处一辆警车正亮着两只探照灯样的大眼睛,她们还没到车跟前,一个身着制服的民警已经打开车门,鲁夫人推着玲玲上了车,警车早已冲出几米远。
“大姐,你……你这是?”玲玲实在忍不住了,紧紧抓住鲁夫人的手,“是不是贾士贞出事了?”
鲁夫人不说话,脸上严肃得让人可怕,其实丈夫并没有让她不要和玲玲说明情况,而是她刚刚才接到丈夫的电话。这位老公安的妻子,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人,她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在接丈夫的电话时,吓得两条腿止不住地抖着,此时此刻,让她如何对另一个已经饱受创伤的女人说出事情的真相呢!
鲁夫人时而瞥一眼身边的女人,时而焦急地看看驾驶员手里的方向盘。她只有默默地在心中祈祷,但愿上苍千万不要再在这个女人流血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四
玲玲抓着鲁夫人的手,如同抓着冰块儿,鲁夫人急忙用力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她想安慰她,可喉咙里快要冒烟了。鲁夫人不顾一切地把玲玲搂在怀里,眼泪刚要流出眼眶,又被她强行地挡了回去。
深夜的街道上除了昏黄而迷离路灯时而眨着困倦的亮光,车辆、行人都极其稀少了,警车发疯似的狂奔着,车上没有人说一句话,玲玲更加大惑不解了,车上除了她和鲁夫人、驾驶员,还有一个年轻的民警,玲玲终于沉不住气了,问:“这是去哪儿?”
坐在驾驶员身边的民警略略偏了偏头,说:“部队。”随即取出手机,低声说:“局长,我们到了,马上就到!”
“去部队干什么,这深更半夜的!”玲玲急了。
“到了,到了!”年轻的驾驶员似乎减速慢行,警车拐进宽广的大门,迅速在一幢大楼前停了下来。
玲玲对这个地方十分陌生,丈夫到西臾任市委组织部长,这一年多时间里,有近半年是在美国渡过的,而她作为市委组织部长夫人这只是第二次到市里来,她当然知道地方管不了部队,部队同样管不了地方,但是军民一家,这是常理,然而再怎么军民鱼水情,也没有必要在这半夜三更把她这个组织部长的老婆带到这陌生的地方来啊!
警车一停,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民警就跳下车,急忙拉开车门,护着两位女人下了车。玲玲一抬头,只见夜色匆匆中,强烈的灯光下迎上来的男人正是市公安局长鲁晓亮,旁边还有几个穿军衣的人,她不是看不清是谁,而是根本顾不上看。玲玲盯着鲁局长,心里一肚子疑惑,或者说想冲着这位太熟悉的老大哥发一顿无名火。
这时,上来两个女兵,跟在玲玲身边。而鲁夫人已经退到一旁,玲玲当然不相信堂堂的市公安局长,在众目睽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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