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炳乾取出手机,拨通了刘义修的电话,“喂,刘理事长吗?我是卫炳乾……你在哪儿?我!现在已经到你办公室一楼大厅了!”
刘义修一听说卫炳乾已经到了市残联,头脑一阵兴奋,不,应该说是喜忧参半!匆匆赶到单位,一进大门,居然看到贾士贞和卫炳乾站在那里,心里更加慌乱起来。卫副部长打电话时并未说贾部长也到市残联来。在这一瞬间,刘义修想到那天夜里他给卫炳乾打电话,为贾士贞的不幸而幸灾乐祸,现在当贾士贞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真的有些乱了方寸,脸上变了色,心脏怦怦跳了起来。贾士贞绝不是一个通常所说的市委组织部长,自从他来到西臾,就如同一阵旋风似的,刮得西臾大地天昏地暗。尽管他换出笑脸朝两位部长迎了上来,可他又觉得市委组织部长连招呼都不打,突然不期而至,这其中必有原因,特别是在这关键时刻。
刘义修那与众不同的向左梳的小分头看上去一丝不乱,他快步来到贾士贞面前,双手紧紧抓住贾士贞的右手,目光停在贾士贞的脸上,双手不停地抖着:“贾部长,您……您……大难不死,必……”
卫炳乾一听,感到刘义修说这话也太不得体了,急忙打断他的话:“怎么,刘理事长,你看人家民政局和文化局都上班了,只有你们……”
“卫副部长,大家都被弄得人心惶惶的……”
贾士贞并没留心这些细节,对于刘义修这个人,他并没有多少印象,也说不清见没见过面,如果不是因为市残联要换届,并且发生了刘义修和省残联那位工作人员之间不愉快之事,或许贾士贞并没想到把市残联领导班子作为公选的试点单位。
贾士贞看了刘义修一眼,突然想到刘义修当年身为一市之长的秘书那种盛气凌人的风采。主要领导的秘书在群众心目中的位置,而作为领导秘书的自我优越感,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实话,面前的这个正处级领导给他没有留下什么过多的印象,贾士贞从事组织工作前后算起来也有十年,他不喜欢以貌取人。他觉得一个人外貌是能看到的,而内心世界谁也看不清。
“刘理事长,”贾士贞显得十分谦逊,“到你办公室坐一会儿。”
刘义修急忙往楼梯退去,有些惊恐而又慌张地说:“请,二位部长请!”
上了二楼,办公室的门都紧紧关着,到处一片寂静,刘义修的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开门时,右手抖得钥匙插了半天也没插进锁里去。
进了屋,这是一间里外套间的办公室,装修极为豪华,里间是办公地方,外间摆两张单人沙发和一张三人沙发。贾士贞笑笑,说:“刘理事长,你这办公室比省里副省长的办公室还要高级呀!”
刘义修显得几分尴尬,说:“贾部长笑话我了,哪能呢!我当初是从劳动局被贬到残联来的,前任市委组织部王部长答应让我一直兼任劳动局副局长的,可后来省残联说不允许兼职,多次找市委组织部,非要把我的劳动局副局长免了!我对他们的这种做法是有意见的。”
贾士贞能够理解刘义修的情绪,他现在还在琢磨着怎样把刘义修在民主推荐这一步就已经被淘汰了,这样残酷的现实告诉他。
“义修同志!”贾士贞突然改了称呼,这也是他在这一瞬间决定的,“你刚才说从副局级提拔为正局级是被贬,官场上岂有如此贬的道理?”没等刘义修说话,贾士贞又说,“市残联的换届工作迫在眉睫,省残联关于对市残联换届工作的意见我也认真看了,残联的组织有其特殊性,所以……”
“贾部长,残联是弱势群体。”刘义修说,“换届不换届都是形式,可市委组织部这样一搞……”
“义修同志,我对你的说法有不同看法。”贾士贞严肃起来了,“也许某一组织在一定特殊时期是形式,然而,我们国家要逐步推进民主化的进程,残联既然有章程,有代表大会制度,就更要逐步推动民主的成分,那种举举手、拍拍手的做法应该逐步改变。”
刘义修不吭声了,后悔不该把话题引到这样敏感的问题上,其实,他知道那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目前正处于关键时刻,自己的命运还不知道怎么样。
“义修同志,我今天和卫副部长专程来找你,主要想听听你对自己今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贾士贞说,“人嘛,就像大海里的波浪,有峰有谷,谁也不可能永远都处在峰尖上。”
刘义修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等着贾士贞下面的话,可贾士贞却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贾部长的意思是自然界的规律,是事实。”卫炳乾感到刘义修并非装疯卖傻,而确实是迷茫,所谓的当局者迷吧。接过话题,解释说,“任何人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大海里的波浪总是一波上去,又一波下来。”
刘义修看看卫炳乾,心脏阵阵狂跳,他屏住呼吸,不敢出气。
贾士贞又说:“义修同志,今后西臾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方向主要是缩小权力选拔干部,扩大民主选举干部,乡镇要实行直接选举,县级也要逐步推行直接选举。那么机关怎么办?机关也必须实行真正的民主,让群众来选举领导,让群众来监督领导,领导必须为群众办事,必须用好手中的权力,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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