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说:“手里有余钱,心里不发慌。”
由于彭长宜惦记着王家栋,他还想连夜赶回阆诸去,所以就抓紧时间躺在爸爸的床上眯了一会儿,他没有去东屋打扰舒晴和娜娜,睡了有一个小时就醒了。
彭长宜告别了爸爸和家里人,带着他的全家就返回了,尽管爸爸不舍得他们离去,但是没有办法,儿子事多,每次儿子的匆匆离开,老人心里都会沉默一阵子。
彭长宜头走的时候,他又单独把大哥叫道跟前,再次嘱咐他,让他替他照顾好爸爸。大哥说道:“兄弟,你放心吧,我别的本事没有,再照顾不好爸爸?就真的成废物了,你安心当你的市长,爸爸不用你惦记,有时间就打个电话,不用总回来。”
舒晴探出头说:“大哥,家里你们就多费心,有事的话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
大哥冲她点头说道:“放心吧。”
出了彭家坞,彭长宜一言不发,双目微皱,目视着前方。
坐在爸爸旁边的娜娜,看看爸爸,又回头看看舒晴,舒晴看着她说道:“怎么了?”
娜娜说:“不怎么了,我就是奇怪怎么一下子都不说话了。”
彭长宜长出了一口气,说:“娜娜啊,这里是生养爸爸的小山村,爸爸是从山沟里走出的孩子,你爷爷就是爸爸登天的梯,如果没有你爷爷和奶奶当初省吃俭用,就不会有爸爸我的今天,也不会有你,所以我不想说话,我想唱歌了,给你们唱一首《父亲》。”
“不听不听,舒晴阿姨,爸爸唱歌最难听了,妈妈说他不但五音不全,而且还是破锣嗓子。”
“哈哈——”
舒晴知道彭长宜惦记父亲,就说道:“可是啊娜娜,我想听爸爸唱歌,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他唱歌呀!”
娜娜说:“好吧,那就让他唱吧,不过,据我所知,他就会唱这一首,而且每次我们从家回来的路上,他都会哼哼这首。”
舒晴说:“只会哼哼不会唱吗?”
娜娜说:“差不多吧,要不爸爸你唱吧,让舒阿姨听听。”
彭长宜说:“唉,唱不了,我刚才酝酿的感情都让你们给破坏了,不唱了,不唱了。”
舒晴的确没有听过彭长宜唱歌,她也想听彭长宜唱,就说道:“没关系,唱吧,我和娜娜都很坚强,我们不会被你的破锣嗓子吓倒的。”
彭长宜又长出了一口气,说:“前些日子,江帆的父亲生病住院,做了阑尾炎切割的手术,你猜怎么着,江帆居然不知道,老人跟他封锁了消息,不许妹妹告诉他。后来,还是他妈妈打错了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了,他才知道爸爸住院做了手术,而且好几天了。当时我们俩刚正在老邹的园子喝完酒聊天。我就很感慨,就跟他说起了这首歌,我说,我们的老人太可怜了,年轻的时候是拉车的牛,是儿登天的梯,老了,需要儿子服侍了,可是儿子去哪儿?‘山高水远他乡留’,吃苦受累为社会培养了人才,等自己老了,儿子却不能在身边尽孝,平常有个头疼脑热的,还不敢跟儿子讲,怕儿子惦记着,耽误了工作。而我们呢,有的时候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父母的付出。”
说道这里,彭长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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