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缓和了口气,看着彭长宜说道:“长宜,你不让小强调查是不是心里已经有数了?”
彭长宜笑了一下,他知道江帆这样问自己就证明他心里的答案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他刚才已经圈定了范围,是“内鬼”所为,就笑着说:“其实您跟我一样,已经琢磨出个大概齐了。”
果真,江帆说道:“是啊,想起当年我这个代市长转正的时候,正赶在选举投票的档口,人家就来了一份小字报,当然,这个小字报只有有限的两三个人知道,但是小丁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后来……唉,太可恨了!”
说道这里,江帆就紧咬了几下后槽牙,彭长宜看到他的腮帮子明显在动。
彭长宜也气愤地说:“我认为太卑鄙了!这个卑鄙不光表现在这个举报电话上,您想,事情出来后,肯定我们要琢磨这是谁干的?按照他的逻辑,就会认为谁最不希望我干成这件事,或者是谁最嫉妒我干成这件事,我们就会怀疑到谁,甚至是普遍怀疑,他这是不是嫁祸于人?您想想,您想想,他这招是不是太歹毒?”
江帆表情严肃地说道:“是啊,一石二鸟。”
彭长宜说:“对,你分析的没错,很容易把我们怀疑的目光转到别人身上,造成裂痕,出现不团结的局面,这是他最希望发生的事。”说到这里,江帆看着彭长宜,严肃地说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艾总他们邀请来,我亲自给他们赔礼道歉,长宜,你应该看清了吧,现在不单单是引来一个项目的事了,而是参杂了政治因素在里面,所以,我们不但要善于算经济账,还要算政治账。”
彭长宜说:“您这么一说,我心里有数了,您放心,这个项目咱们要定了!”
又过了一天,彭长宜代表江帆,正式向艾清和窦小玉发出邀请,艾清来了,但是窦小玉却没有来,相信这个骄傲的公主不会轻易就消气的,尽管彭长宜在电话里跟艾总表示了歉意,但无济于事。不过只要艾清来,窦小玉来不来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过彭长宜相信,窦小玉尽管生气,在窦老身边长大的她,不会做出有损于阆诸任何事的,这一点,彭长宜深信不疑。
在跟艾清的见面过程中,江帆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上次宾馆所谓的扫黄事件表示了歉意,他的态度真诚而不其身份,这反而让艾清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说:“江书记啊,这件事早就过去了,再也别提了,你们肖秘书长、彭市长已经表示歉意了,再这样下去我会不知所措的,都怪我们当时处理事情不冷静,直接配合他们,跟他们说明情况不就得了,何至于闹得这么兴师动众的,该表示歉意的是我们。”
江帆挥挥手说:“我赞成艾总的话,这件事翻过去了,阆诸是开放、包容、发展的阆诸,你选择在这里投资办厂,我不能自吹自擂我们如何如何,但我可以保证,你选对了!”
有江帆的支持,彭长宜接下来跟艾清的谈判中,对他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艾清在阆诸优惠政策和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人文优势的感召下,只经过一次正式谈判,双方就敲定了各个环节的诸多事项。
至此,在经历了“扫黄”风波后,艾清的鸿宇项目依然落户到了阆诸,这给阆诸带来了就业的利好消息,成为阆诸今年招商引资工作中的最大的一个亮点,这个消息也同样鼓舞着广大民众,一时间,人们纷纷把就业目光瞄准了这个即将落地的工厂。
在奠基仪式上,艾清请来了全国政协一位早已离退的副主席参加和全国总工会一位老领导参加了奠基仪式。前者不用说了,尽管从全国政协副主席位置上退下来,但在各地都有他活跃的身影,不是参观就是剪彩要么就是调研,反正不能不露面,电视里他那标志性的谦和式微笑早已被各级官员们所熟悉。
倒是那位全国总工会退下来的领导,大家都认识,他就是在年龄头到限的时候,提前调到全国总工会任了一个闲职的秦副书记,如今,这位原京州省委的副书记早已经从工会离退,据说赋闲在家,最近三四年,很少有他的消息,没想到艾清却把他请来了。对老领导的到来,阆诸当然给予了热情的接待,
彭长宜对秦副书记的印象很深,他早年在深圳和樊文良、王家栋考察的那次见过他,古卓就是因为认识了他,才跳出亢州,被他调到了深圳海关,当然他跟古卓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的,他走到哪儿,就把古卓带到哪儿。在深圳的宴席上,彭长宜就见识过他跟古卓亲昵的举动,当时王家栋和樊文良都在,彭长宜特地观察过王家栋,只见王家栋始终都是默不作声,老老实实扮演着樊文良随从的角色,但是他从不正眼看古卓,尽管王家栋从内心是抗拒秦副书记的,但表面上也表现出恭敬而不失尊严的样子。彭长宜现在还记得古卓用纤纤玉手端着酒杯,敬完樊文良后又敬王家栋时的情景,王家栋当时表现的既矜持又不失客气,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他没有跟古卓碰杯,只象征性地举了一下酒杯就自顾自地地干了杯,弄得古卓非常尴尬地一人干了杯,但是聪明的她很快就化解了自己的尴尬,继续周旋在这个以男人为主导的酒桌上,她表现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如今,这个当年的秦副书记,已显现出人生不可逆转的老态;那个当年美丽的警花也像开过的鲜花一样凋败下来,如果他们这个时候相遇,不知又该是怎样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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