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样子,鲍志刚从常委大院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给彭长宜打电话,让他下来。
彭长宜说:“市长,我正在楼上开会,您来了就都有了。”
鲍志刚说:“来吧,有两面锦旗,咱俩接一下,别让业主们久等。”
“好吧。”彭长宜挂了电话,环视了一下会场,说道:“各位先磨叨着,我去去就来。”
彭长宜和何金出去了,他们前脚走,开会的这些人后脚就涌到了落地窗前,往下观看。
彭长宜和何金下了电梯,就见鲍志刚正站在大门口,正在和业主代表们谈笑风生地交谈着。不知为什么,彭长宜在心里就有些想法,本来这项工作就是彭长宜主持的,而且正赶上彭长宜在这里,如果换做彭长宜,他不会跑来接这个锦旗的,但是鲍志刚却来了。
即便鲍志刚不来,彭长宜也不会接这个旗子的,他会让何金代表政府去接,但眼下鲍志刚让他下来,他不得不下来。
彭长宜总认为,干点让老百姓满意的事是政府的本分,老百姓敲锣打鼓地来感谢你,电视报道、报纸宣传,然后你在慷慨激昂在老百姓面前摆活一顿,有政府炒作的嫌疑,甚至有给自己造势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些形式的东西,更不喜欢让老百姓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拥戴自己,尤其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低调一点没有什么不好。这种事如果换做江帆,江帆也不会来,他会让彭长宜看着办,尽管让彭长宜看着办,彭长宜也不会自己出这个风头的。
鲍志刚最近很喜欢在电视上露面,而且最近还非常注重仪表,彭长宜看见尽管是大冷的天,鲍志刚仍闪披着大衣,里面却是整齐的西装领带,无疑,一会接锦旗的时候,保证会去掉身上的大衣。
彭长宜冬天一贯的是短外套,里面羊毛衫,有时候江帆还喜欢在脖子上搭一条小围巾,彭长宜就没有这个习惯,中规中矩的外套,尽管老气,但很普通,他一直这样认为这样的装束很适合自己,人的地位和身份不是表现在衣着上,而是表现在气度上,就拿樊文良和王家栋来说吧,尽管他们的个子都不高,长得也不算英俊,但是那种特有的威严气质,他们无论穿多么普通的衣服,也会在人群里与众不同的,尽管王家栋曾有过牢狱经历,但多年造就的那种官场特质,仍在他的身上显现无疑。
鲍志刚看见彭长宜下来了,就跟业主代表说:“这是我们的副市长,这项工作其实是他主持的。”
彭长宜连忙说:“我是按照市长的指示办的。”
鲍志刚笑着说:“要是那样说的话,咱们都是按照市委江书记的指示办的。来吧,开始吧,别让大家久站了……”
打头的业主代表向人群一挥手,立刻,秧歌队再次扭了起来,锣鼓和唢呐声更响了。
果然,鲍志刚将大衣脱给了秘书,他冲彭长宜一招手,彭长宜便跟在鲍志刚的后头,来到两面锦旗前,此时早就等在那里的电视台的记者,将镜头对准了他们。
接旗仪式上,鲍志刚代表市政府讲了几句话,业主代表也讲了几句话,整个仪式进行了有十分钟的时间,彭长宜看见鲍志刚的鼻子就冻红了。
送走送锦旗的队伍之后,秘书赶紧将大衣给鲍志刚披上,彭长宜说:“您进屋暖和暖和吧?”
鲍志刚说:“算了,我还是进车里吧。”
彭长宜这才发现,鲍志刚的车始终没有灭火,司机一直在上面。他说:“那您就快点上车吧。”
鲍志刚说:“汇报会还没散?”
“没呐,也快了。”
“好,你上去吧,我回去了。”
上午的汇报会刚开完,马光仁正在单独跟彭长宜说着什么,这时彭长宜的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江帆,彭长宜就冲马光仁点点头,说道:“下来找个时间单独谈。”
“好的。那我先回去。”
彭长宜冲他挥挥手,接通了江帆的电话。
江帆问道:“长宜,会开完了吗?”
“刚散,您有什么指示?”
江帆笑着说:“这个点给你打电话能有什么指示,喝酒的指示呗?”
彭长宜笑了,说:“您说吧,今天中午练谁?”
“哈哈。”江帆大笑,说道:“精神可嘉!我刚给林司令打了一个电话,他让咱们马上过去,军区的房子下来了,你叫上老肖,我马上出发,你们直接去。”
“好的。”
军区的房子,江帆早就说要一个单元,单元里有十户,他之所以坚持要一个单元,就是考虑到这个单元住户的隐密性和安全性,前两日,江帆跟他说,有可能不会给他们一个单元。
显然,今天去军区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房,要一个单元的房。
那个时候,房子还是炙手可热的商品,但由于部队的特殊性,部队房子的市场属性不大,但对于喜欢在部队居住的江帆和彭长宜来说,考虑最多的还不是市场性,而是他们居住环境的安全性。
凡是市场属性不大的商品,价格也会更便宜,何况,部队的房子很难求。
果然,几杯酒下肚,林司令就变卦了,他说给不了江帆一个单元,顶多能给他六户。
江帆红着脸说:“六户不行,我不够分配的。”
林司令凑到他跟前说:“要不给你两套,你和彭市长一人一套,我不用你掏一分钱,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且永远有效。”
江帆立刻说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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