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他尽量和气地说道:“老吴,以后吧,以后会有工程干的。眼下这个工程真的不行,别说是你,就是我的亲兄弟都不行。这个工程是我主抓,从夏天就开始筹划了,现在,已经开始往下运作了,你这个时候半路杀出程咬金不合适。”
哪知,吴冠奇听了他的话后,根本就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而是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据我所知,这个工程还没有签合同,并且政府也还没正式跟肖总的大地公司洽谈。”
彭长宜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散后,吴冠奇肯定摸情况去了,就说:“冠奇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啊?你知道的消息明显滞后了,两天前的市长办公会以及做出决定,由我正式出面跟大地公司洽谈,而且我们已经约好了面谈的时间了。”
吴冠奇愣了一下,说:“市长办公会是市长办公会,那不是没有上常委会吗?常委会才是最具法律效应的,只要没上常委会,只要常委会没做出最后的决定,这事就有改变的可能。”
彭长宜见他这样执着,就有些不可思议,说:“你为什么执意盯着这个工程了?”
吴冠奇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我执意要盯着这个工程,我现在盯住了任何可能的工程,长宜,不瞒你说,我必须要做工程,必须,公司出现了很严重的危机,所以,我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过。”
彭长宜不知他这个“必须”是个什么情况,也无心打听他的什么“严重的危机”,他有些反感吴冠奇,就说:“那你就是成心让我为难了,市长办公会决定的事怎么更改?”
吴冠奇不以为然地说:“那有什么不好更改的?你就说常委会没通过,一言以蔽之。又不失你跟肖总的交情,也不伤面子,还把责任推出去了。”
彭长宜看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常委会上不会通过?”
“事在人为。”吴冠奇神秘地一笑,起身给彭长宜倒水。
彭长宜严肃地说道:“冠奇,我不知道你是中了什么邪了,但在这件事上,我不是不帮你,是没法帮你,我上次就说了,政府也得讲信用,也要讲情义,大地公司帮我们解了围,我们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人家就是做贡献,也要对人家有所回报,虽然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许诺他们什么,但我心里是有数的。”
吴冠奇说:“长宜,我不是中邪了,就因为你没有明言许诺他们把这个工程给他,而且也没上常委会呢,所以我才今天才又找到你。你放心,大地公司不会抱任何幻想的,这个工程你不给他,他也没得说,再说,他当初接手步行街这个烂尾工程,也是有利可图的,即便赚不到钱,也能扩大知名度,给初来乍到的自己形象加分,跟政府套近乎,这谁都看出来了。”
彭长宜说:“冠奇,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但人家也不是傻子。当初接手步行街烂尾工程,即便他有这样那样的目的,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他帮助政府收拾了那个烂摊子,除去他,没有第二个人。再说了,你今年干了两个工程了,初来乍到,已经不错了,要知道,阆诸不是三源,这么多的建筑公司,老牌的,新建的,个个都有关系,都有背景。”
吴冠奇说:“长宜,你说的没错,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阆诸的建筑公司,或多或少地沾了聂文东和佘文秀甚至是韦丽红的包了,具有一级资质的公司有一共有七家,但大部分都不太敢出头了,换句话说也伤了元气,没有沾包的公司就那么两三家,这个不在话下,我为什么着急在阆诸站住脚,就是看清了这个形势,等那几家公司缓过气来,我就难多了。我也是想在短期打了短平快,尽快站稳脚跟,扩大知名度和影响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我必须要做工程,不管大小,必须要做……”
彭长宜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分析得不错,的确是这样,就因为众多的政府工程毁了那么多家建筑公司,所以我主管城市建设这块工作后,特别慎重,这你可能也听说了。”
吴冠奇说:“我就是不听说也是了解你的作风的,长宜,你太过谨小慎微了,还真想把这个官带到棺材里呀?”
彭长宜从吴冠奇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屑,心里就有些恼火,这是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吴冠奇对自己表现出的明显不尊重,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这么不理解自己,更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也难怪,江帆的家他都可以随便进出,何况别的领导的家呢?毕竟阆诸不是他彭长宜的天下,如果是彭长宜的天下,估计他也不会这样。
彭长宜自嘲地笑笑,说道:“你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我们在三源的时光,我记得第一次跟你相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说我家祖上三代就出了我这么一个七品芝麻官,这个官我得当长久了,倒不一定非要带到棺材里,起码得让我老爹看见我善终才好。”
话说到这种程度,再往下说就没有意思了。
吴冠奇觉出自己刚才的话不妥,就连忙说道:“长宜,恕我刚才冒昧,你别生气,以前我也这么经常说你的,尽管没说带到棺材里,但也是这个意思,你我是好兄弟,我们在某些方面志同道合,但是不知为什么,自从我来到阆诸发展后,怎么就感觉你好像故意疏远我?我那次回家还跟羿楠说过,羿楠说,如果真的如我所说,那么毛病肯定在我身上,不会在彭市长身上。她说过这话后,我认真地检讨过自己,但就是不知道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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