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听她这么说,就打了一个冷战,说道:“她又不懂医,回头治不好部长的腿,她自个的腿也扎残废了。”
舒晴摘下套袖,说道:“那不会,张医生给了她一个腿的模型,她在模型上扎熟练了,再到自己腿上扎,直到感觉对了,再给部长扎,张医生给部长腿上的穴位画了扎针的具体位置,她来不了的时候,就让古卓扎,我看古卓已经基本能熟练掌握了。”
彭长宜说:“那也不行,一招不慎,就有可能致残,光知道穴位在哪儿不行,还有进针深浅,太危险了,回头我得说说他们,这可不是儿戏。“
舒晴见他真急了,就说:“你不要去说,部长乐意让她扎,乐意当她的试验品,部长自己就说,死马当活马医,豁出一条腿,培养一个针灸师,也值了。”
“嗨——这哪儿跟哪儿呀,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情痴,真是的,唉——”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坐在餐桌边,准备吃饭。
舒晴说道:“你还没洗手呢?”
彭长宜起身去洗手。
席间,舒晴感觉彭长宜这几天有些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部长的话题,他就没得说了,而是闷头吃饭,表情凝重。她就小心地问道:“老彭,我这几天怎么感觉有像有心事啊?如果不保密的话,能否跟我说说?”
彭长宜没有抬头,还是闷头吃,半天才说了一句:“唉,一言难尽……”
吃完一碗米饭,彭长宜放下碗筷,这才跟舒晴说了吴冠奇请他喝咖啡的事、和那天常委会上的情况。
舒晴听完后,她不关心家属楼工程和吴冠奇,她关心的是江帆,就问道:“江书记是什么态度?”
彭长宜说:“从会上看不出,他也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只是后来投了我一票,算作对我的支持。更多的时候他的态度不明晰,也很暧昧。散会后,他和老鲍我谁都没找,直接就回家了。我没有找他谈这个问题,是不想影响他的判断,也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寻求他的保护。反正我心里没私,别人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还真不在乎。但我想他应该心里有数,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甚至比我自己都清楚。如果我真的想从这个工程里得到点实惠的话,我更应该把这个工程给吴冠奇而不是给肖进,最起码我跟吴冠奇关系没得说,既然腐败,谁不捡有把握的事干,却跟一个只打过一次交代的人办?”
舒晴说:“我相信江书记不会这样认为你的,他举手同意你的方案,就是对你的支持,他断不会想到你这里真的有什么好处。”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应该能明察秋毫的,但是两三天了,他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甚至有时在刻意回避,我不得不多想啊。”
“多想也没用,只要你行得正、立得端,即便这个工程不能如你所愿给肖进,那你也别抱怨什么,不是你无能,是什么什么太狡猾。”
“哈哈。”彭长宜大笑,摸了一下她的头,说:“好,听夫人的!”
又过了两天,江帆再也没发现有谁主动跟他袒露什么,难道,吴冠奇只拜见了赵志新一个人?难道有些人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也许,他们认为,反正你吴冠奇花钱买的就是我手里这一票,反正我也的确如你愿投了反对票,这就是等价交换,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票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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