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给樊文良的被子倒满了水,说:“还是有任性的资本,换做我,别说省委一把手没点名批评,就是点名批评,哪怕骂几句,我都做不出辞职的举动,因为我知道自己玩不起。”
樊文良听完彭长宜的话笑了一下,他看向了江帆。
江帆理解老领导目光里的含义,说道:“长宜说的对,他的确有任性的资本,我们谁都做不来辞职的举动。”
樊文良说:“不但你们,我也做不来。天下恐怕只有他关昊敢这么做。”
江帆说:“还是刚才长宜说的那句话,他这么做,还是有底气,有骨气,有傲气。”
樊文良意味深长地说:“但是官场中人恰恰不能意气冲动。”
江帆和彭长宜都点点头。
樊文良又说:“我还是那句话,他潇洒痛快了,别人得给他擦屁股,一系列的问题。”
江帆说:“他调回原单位,估计想当一般人员都难。”
“是啊,我听说准备让他给他一个虚职,头衔是正厅级巡视员。”
彭长宜松了一口气,说道:“还算不错,不错。”
樊文良说:“是不错,这个职位尽管是个虚名,我估计他很快就能东山再起,他所以躲起来不露面,就是因为这事闹的动静太大,外媒都报道了这件事,我听说魏长林被中央诫谈了。”
江帆说:“是的,回来后脸黑了好几天,谁见到他谁倒霉,那几天大家都绕着他走。我倒是很少见到他,我上边有省长,工作上很少有我需要向他请示的问题。一般招待问题都是我直接跟省委秘书长商量,跟他,几乎没有正面接触过,更不会直接跟他打交道。眼下这种情况,还是躲远点好。”
樊文良点点头,说:“有道理,只是可惜了关昊,廖书记每每说起,就十分心疼,他那种心疼是能让你感受得到的心疼。”
彭长宜说:“现在心疼有点晚了吧,看看人家,刚到这里没几天,直接就把秘书弄成地级市委书记,他的秘书呢,开始仅仅是市委副书记,还兼着下边基层市的市委书记,不知廖书记当时顾虑什么?”
樊文良说:“只能说世事难料,廖书记当初这样安排,一是借鉴了前任放纵秘书的结果,二是想让关昊熟悉基层工作,弥补基层工作经验的空缺,这样他就具备了全履历。你们都知道,具备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在今后的提拔使用上,是非常具备优势的,当然,在乡镇干过就更好,比如长宜这样的干部,目前在全省并不多见。关昊和小江,尽管没有乡镇工作经历,但你们的起点比长宜高一格,而且有县级工作经验,这样的干部到厅级甚至是部级,也是非常稀缺的,而且你们年龄都不大,更加难得,所以到了这个位置,必须谨小慎微,要知道,没有几个人能走到这个位置的,我看过付贵增的履历,他的基层工作经验几乎是零,这就显得有点头重脚轻,按组织程序,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到党委口当一把手的,最起码也应该从副书记、市长这样过渡过来。咱们为关昊可惜,其实廖书记这样安排他是有深意的,是准备将来重点提拔、使用的,而且关昊这几年走得也非常踏实,一步一个脚印,工作业绩突出,群众口碑良好,如果非要怪谁的话,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只能怪城头大王旗变换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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