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再三强调了这一点,他的用意显而易见。
伍红旗说道:“拿不到台面上来说,不那么中规中矩,还在合法范围之内?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你真能掌握好这个尺度?”
彭长宜想了想,然后看着省委第一书记的眼睛,目光坚定地说道:“是的,我认为我是这样。”
“我是不是可以用‘亦正亦邪’四个字理解你的工作方式?”
彭长宜一惊,他又想了想说:“怎么说呢,有时为了工作目标……邪的……也使点……”
“比如说?”伍红旗追问道。
尽管省委第一书记的语气里故意透露给一些惊奇,但彭长宜绝不认为省委第一书记是来跟他探讨基层工作经验的,更不会认为他对这些“招术”感兴趣,所以,他在脑子里飞快的搜寻以往那些既拿不到台面上来又不太违法的做法,灵光一现,说道:“比如……比如我在亢州任区委副书记的时候,遇到一个拆迁户,给多少补偿款都不拆,死活不拆,怎么做工作都白搭,好多已经拆了的户,看到他不拆,又想回到原地盖房,并且这个人三天两头组织拆迁户到市委大院去闹,为此,领导都发脾气了,跟您说,我是什么辙都没有了,该想的法儿都想了,就是啃不下他这块硬骨头,我那天也豁出去了,开着单位的挎斗摩托车,把他拽到车上,一路狂奔,是不要命的奔,一直奔到万马河的大桥,当时也是夏天,正好是汛期,河里涨满了水,我跟他说,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拆,我跟你一块跳河,吓得他腿都软了,嘿嘿,最后也答应拆了……”
彭长宜说完,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伍书记脸上的表情。
伍书记没有笑,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问道:“你认为你这种工作方式可取吗?”
彭长宜已经想好了对策,他不那么紧张了,说道:“我刚才说了,有些方法拿不到台面上来说,更不可取了,但是管用。您不知道,那个拆迁户真的把我制服了,我算是个主意多的人了,拿他多没办法,最后只好用了这一招……”
“同归于尽?”
“呵呵,那倒不是,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什么数?如果对方比你更不怕死,你怎么办?真的往下跳吗?”
“真的!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一招制服不了他,就真的抱着他往下跳!”
伍红旗突然板起脸,严厉地呵斥道:“胡闹!真出了人命怎么办?”
彭长宜吓得就是一惊,但随后他就发现,伍书记的表情不全是责怪,就说道:“我当然不能让出人命了,因为我的水性非常好,自小在村边河里长大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再说,还有好多人跟在外面的后面。”
“你确信这一招能制服他?”伍书记问道。
彭长宜说道:“说心里话,我当时也不确信,这也是在跟他斗智斗勇的过程中确信的,因为我当时开着摩托车完全是不要命的劲头,在公路上横冲直撞,这个过程就把他吓尿了,所以我确信他不敢跟我一块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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