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的左边,有一处院落,青瓦、青砖、青色的院墙,与这里的景色十分协调。从院子里,传出了狗吠声。这大概就是水利局修建的办事处吧。
关昊转了一圈了,还不见小夏下车,就走回车前,隔着前面的玻璃,看到那个小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头靠在后背上,脑袋歪在一边。他拉开车门,对着里面的人说:“嘿,醒醒,该工作了。”
她直起身,揉揉眼睛,才发现车已经停下了,指着那个院落说:“你去那里,找老杜,他是这里的看闸人,他会给你介绍的。”
他眉头一皱说:“你干嘛去?”
她迟疑了一下说:“我一到这里就害怕,我还是坐在车里吧,不陪你去了。”
他注意到,她说话时,将“您”变成了“你。”而且小手还不停地拍着心口部位,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让她感到害怕。
“为什么害怕?”
“这里……挺怪的,我比较怵,您不知道,这里的蝈蝈都……不叫。”她面露难色。“你还是让看闸人给你讲吧”
“我就听你讲。”关昊固执地说。
“他守着这个闸已经快半辈子了,比我更专业,把这烟给他,他就高兴给你讲了。”
原来她是给看闸人买的烟。
“那你也得出来。”他刚想伸手拉她,又觉着不妥,就把手缩了回来。
事实上,早有个六十多岁人听到了狗叫声,打开半圆形的月亮门,站在门口往这边张望。
夏霁菡一看是老杜,只好下车,朝他走去,烟塞到他手上。
老杜见夏记者来了,而且又给他买了烟,很是欣喜,黢黑的脸上挤出笑意,露出白白的和肤色有些不协调的牙齿,眼睛异常的光亮。
关昊从没看见过一个老人居然有如此晶亮的眼睛,而且转动特别灵活。而且,他很是佩服夏霁菡会办事。
“老杜你好”夏霁菡和他打着招呼。
老杜呵呵笑笑,眼睛却不看夏霁菡,只顾盯着关昊看。
“老杜,这是咱……”她看见关书记重重地给了她一眼,就连忙改口说:“咱们督城的贵客,是我的好朋友……”
“你说谎,他不是客,是主,尊贵的主。”没想到老杜打断她的话,口气肯定地说。
“噢,为什么?”关昊来了兴致。
“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的身份。”他收住笑,眼睛泛着锐利的光,看着关昊。
老杜果然神通。
夏霁菡知道老杜这里收不到督城电视,因为技术控制原因,电视台的发射信号将北方调弱,防止信号进京。但老杜凭直觉就能判断出关昊的身份,实在让人佩服。
老杜是老三届高中生,涉猎广泛,通读二十四史,由于家里成份高,父亲是北京高校大学教授,在那个特殊时被打成臭老九,因此全家受到冲击,被下放回到农村的老家,后来落实政策全家除他之外都回到了北京。当时他有个年迈的奶奶,一直生活在农村,奶奶死活不跟他们回城,他的哥哥姐姐已经成家,只有他还没结婚,这样,他就照顾奶奶一直没有回城。他和本村一个姑娘结婚后,有了一个女儿,后来女儿考上大学留在京城工作,老伴在女儿初中毕业时就得了绝症去世了,孤独的老杜就以闸为家,闲暇时就研究易经,是远近颇有知名度的周易高人。如果他不涉及玄幻之事,夏霁菡倒觉得老杜真像个隐士。
“另外——”老杜又说:“不仅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的身份,而且你的气场也暴露了你的身份。”
老杜观察了一下关昊,发现自己的话丝毫没引起客人的兴趣,就凭这,老杜的自信心就受到了打击,来这里的大领导他见的多了,还没人这样藐视他话。尽管他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但他看出此人气度不凡,目光凛厉、冷峻,不易靠近,举手投足中尽显王者之气,定非等闲之辈,所以也就不再卖弄关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把话说到底:“你的气场中正、强大,说明你胸怀洒落,如霁月光也是个七品,大了说能做到督抚。”
“哈哈”,关昊大笑,并不理会老杜的臆断,径直向院里走去。
精明的老杜也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对了。
夏霁菡悄悄地冲老杜伸出大拇指,不料看到了关书记扭头,赶紧把大拇指收回,掩饰着说:“老杜,给我们讲讲蝈蝈的故事。”
老杜用眼瞄了一下那个神态自若、气宇轩昂的人,迟疑了。
关昊意识到了老杜的犹豫,就说:“你尽管讲。”
奇怪,那个人一直在前面走着,没看他就知道了他的迟疑,此人真的很厉害。老杜清清嗓子,随他们来到院子中,就讲起“蝈蝈不叫”的故事。
老杜神乎其神地讲到:“乾隆爷出巡江南,他不走陆路走水路的时候,就从三口坝过。有一次他南巡,看到他下令重修不久的龙门闸高大、气派、坚固,就提议午膳在风光秀丽的大坝进行,借机让众人观看一下这个伟大的工程。用过午膳后,乾隆爷想在坝上休息,可他怎么也睡不着,遍布周围草丛、豆棵里的蝈蝈鸣叫不停,‘蝈、蝈、蝈’,震得他的耳朵发酸,太阳越晒,叫声就越大。半梦半醒的乾隆爷温怒地喝道:‘别在朕的周围叫了,退后二百丈叫去!’说来也怪,蝈蝈的叫声果然停止了,从此后,在也听不到龙门闸蝈蝈的叫声了。为了验证龙门闸的蝈蝈为什么不叫,我曾从别的地方逮来叫的正欢的蝈蝈,放到这里后,真的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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