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这户人家后,就跟旁边乡里和村里的干部说:“解放军来了后,你们安排好,可以大喇叭广播一下,告诉村里的老百姓。”
村干部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广播。”说着,就跑步离开了,一会就传来了大喇叭广播解放军进村的消息。
就在这时,彭长宜却意外地接到了褚小强的电话。
褚小强从省厅培训回来有一个多月了,回来的当天晚上给彭长宜打过一个电话,就再也没有联系。他当时给彭长宜打电话只说了两句话,据他秘密调查,死难矿工可能会比预计的要多,因为那个工头掌握的只是他这个班的情况,另一个班是由别人带的,他只掌握一个大概人数情况,他正在做进一步核查,另外,据省里参加事故鉴定的一个专家讲,他们是根据三源县和锦安有关部门报上的材料进行事故分析和鉴定的,即便专家那天也跟着去了三源,但是矿难现场早已被破坏,根本无法实地勘察,也就是到矿上转了一圈后就走了。褚小强最后向他表示,他不会放下这件事的。彭长宜当时嘱咐他,要他注意隐蔽自己的身份。后来,他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
在彭长宜的印象中,褚小强从来都是夜间跟自己联系,怎么今天大白天的给自己打电话了?他手拿着电话,就走到了人群外,接通了电话,小声地“喂”了一声。
褚小强没有等彭长宜往下说,就抢先说道:“彭县长,有情况了,说话方便吗?”
彭长宜一惊,说道:“方便,请讲。”
“黄土岭发现了五具无名尸体。”
五具无名尸!彭长宜一听,身上立刻就起了鸡皮疙瘩,他立马就和矿难那些死去的民工联系起来了。说道:“怎么回事?”
“是洪水冲出来的,我上班后接到报案就赶了过来,是这里的村民直接给我打的电话,现在,黄土岭派出所的人还没到,我还没来得及跟局长汇报呢。”
“好,你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我马上赶过去。”
彭长宜合上电话,跟现场的干部们又交代了一下,带上小庞就走了。
彭长宜说:“老顾,开快点。”
等彭长宜赶到现场后,看到褚小强和他的刑警队员以及当地派出所的人已经到了,现场已经用红白相间的警戒绳围了起来,周围站着一些围观的闲散的群众。
褚小强看见彭长宜从山上的公路下来后,就赶紧迎了过去,说道:“彭县长,现场已经保护起来了,我们接到报案后就赶过来了。”
彭长宜边走变问:“死者的身份能确定吗?”
“目前不能,尸体已经腐烂。”褚小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找村民辨认没有?”
“找了,但是这附近村子没有失踪人员。”
彭长宜停住了脚步,两眼盯着褚小强,褚小强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我怀疑是那次矿难的矿工,死后被埋在山坡上,这次被山洪冲了出来。”
彭长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现场,河滩上,散落着几具尸体,已经被村民们用凉席、布单、草帘等物遮盖住了。
他扬头想了想,小声地说道:“遇难者的尸体都集体火花了,难道……”
褚小强凑近他,也小声说道:“您忘了,矿难发生后他们并没有立刻上报,而是过了七八个小时了,肯定他们提前处理过了现场。再有,据老刘说,当天晚上,他掌握的人数就有三个人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县长,七八个小时,有多少罪恶都能掩盖了。”
“老刘是谁?”彭长宜问道。
褚小强说:“就是您让我找的那个小男孩的爸爸,当天当班的工头。”
彭长宜想了起来,这个工头的孩子在云中小学上学,是云中小学志愿者小窦的学生,当时还是小窦来县里找的彭长宜,跟彭长宜说了这个孩子父亲的情况。褚小强一直对矿难死亡人数存有疑点,他曾经到亢州找过彭长宜,跟彭长宜说了自己的怀疑,彭长宜指示他秘密调查,当时就是彭长宜给他小窦的联系方式,让他通过小窦,向工头了解情况的。
彭长宜听了褚小强的话后点点头,徐德强和当时牛头岭乡的乡长,就是因为上报不及时、救援不力被撤职的。彭长宜现在还记得,他刚来到矿难现场的时候,就听到有的家属吵闹,说跟他们同来的家属被隔离谈话后,就不见了人影,有的说之所以把这些家属隔离,目的就是为了单独做工作。现在推断,肯定是这些家属被钱封了口。毕竟,这些都是老实巴交的山民,人死不能复生,能多落点钱也就认了。
彭长宜的额头也冒出了汗。大水过后,天气晴朗的没有一丝云,阳光十分刺眼。老顾走了过来,把墨镜递给了彭长宜,彭长宜戴上后,问褚小强:
“附近村民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
褚小强说:“他们也说是山上挖煤的矿工。而且前几年这里的河滩上也出现过冲出来的尸体,公安局都是按无名尸处理的。”
“小强。”彭长宜四处看了看,说道:“我私下给你一个命令,尽快查清这些尸体,你能做到吗?”
褚小强坚定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我已经派出了三拨人去调查情况,一拨去了这边的煤矿,一拨去了那边的几个铁矿,还有一拨去了附近村庄。”
彭长宜说:“能鉴定出死亡时间吗?”
褚小强笑了一下,说道:“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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