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部长说完,彭长宜端起酒杯,说道:“敬您,如果没有您,就没有长宜的今天。”
王家栋笑了,说道“我跟你说这话没有让你感谢我的意思,我们之间的感情也用不着这样,我的意思是说,尽管你的路看似很顺,其实每一步的升迁都不是偶然的,那么也就是说,不要过分相信机遇,机遇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你在三源的处境是不容乐观的,但是仍然暗藏着机遇。不过我还是要反复强调一点,就是尽管翟炳德目前对你寄予了希望,他也比较欣赏你,但是你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他不会保你,所以,跟邬友福打交道,仍然需要小心谨慎。”
彭长宜吃了一口菜,说道:“呵呵,我现在是过河的卒子了,没有退路了,我们已经正面交锋了。”
王家栋听彭长宜说自己是过河的卒子,就看了他一眼,说道:“该闹闹也要适当地闹闹,不然有人看不见你的动静也会不高兴的。”
彭长宜说“部长,跟您说实话,我不是为了闹而闹,也不是为了让领导高兴才闹,这点原则我是有的,是不闹不行了。一旦闹了,就不是小动静,有可能就把三源捅个大窟窿,所以,我也是非常后怕,也很慎重。”
“哦?有这么严重?”部长认真地看着问道。
“是的,非常严重,拔出萝卜带出泥。”彭长宜神情凝重。
“真的?”
“真的。”
于是,彭长宜就把这段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跟部长从头到尾汇报了一遍,部长认真地听着,直到他说完,部长才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子啊,真替你捏一把汗啊,你可千万想周全,一定要小心啊,不可盲目地往出迈这一步,就事论事,千万不要无限外延,不能局势失控,另外,做好最坏的打算,多跟锦安汇报,无论你走哪一步,没有锦安的支持你走不下去,所以,不可盲动。”
“是啊,所以想想我也很后怕,一旦闹大了,局势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了。不过我跟您说的这些,没有跟他说过。”彭长宜说道。
“为什么?”部长问道。
“我还在试探他,因为我也弄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比如,他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
王家栋靠在了沙发上,沉思了半天说道:“小子,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现在要高度跟他保持一致,案件有了明确进展的话,要及时跟他汇报,另外,记住,跟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你首先要有一个明确的目的,要用事实阐述你这个目的,也就是说你一定要想好怎么办后再去跟他汇报,要弄清这个案件每根神经上涉及到的人和事,底码要清,切不可他问到你问题的时候而你说不清。”
“嗯,今天我没有跟他说这么详细,就是因为目前有许多问题我也没弄清。”
“如果所有的问题都砸实了,你胜算的把握有多大?”
彭长宜想了想,苦笑了一下,说道:“跟您说实话,无论这件事的结果如何,我都会是失败的。”
“怎么讲?”
“您想想,我闹成功了,为百姓伸张了正义,百姓肯定高兴,这也是我的原动力;另外锦安的领导高兴,巩固了他的领导地位,可是对于我,却没有多大的好处,因为我就是一只不安分的猴子,将来到哪个地方,人家都会防着我的。”
王家栋听了,笑了。
彭长宜苦恼地说道:“您还笑,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王家栋往前倾了一下身子,端起了酒杯,说道:“好小子,你能想到这一层我很欣慰,说明你的头脑始终是冷静的,这一点我就放心了,无论你怎么闹,都说明你是理智地闹,而不是盲动地闹。”
彭长宜长出了一口气,端起了酒杯,喝干了,又给部长和自己满上,说道:“所以说,将来胜算的是锦安和三源的百姓,而不是我。弄不好,还会给人留下将来收拾我的把柄。”
“嗯,你说得对,不过你现在不想闹了还来得及。”王家栋看着他说道。
“不闹,从良心上又过不去,必须闹闹。”彭长宜坚定地说道。
王家栋笑了,说道:“不闹的话,你可能也就是这样子了,闹了,有可能对自己是个机遇。”
彭长宜说道:“其实,我不闹,是最安全的,三源的旅游,就是我的政绩,所有的景点和道路,不谦虚地说,都打上了我的烙印,我现在在三源所做的,是他们前几任不曾做过的,但是如果一旦闹了矿山,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了呢?”
“你应该这样想这问题,如果你不闹,那些黑恶势力会越来越猖獗,他们不会让你安心搞旅游建设的,比如你修路,你搞建设,他们都会想分一杯羹的,可能到时候他们都能左右了你。”
彭长宜点点头,部长说的对极了,前几天,建国集团突然成立了一个建筑工程公司,经理是夜玫,本来建国集团主营的是矿业、运输、餐饮、洗浴,突然涉足建筑领域,让他不得不想到他们是冲着三源大搞基础建设这个形势来的,他们那个建筑公司,其中经营范围一栏中,就明确标着公路工程,显然,这个公司是奔着云中公路来的,因为,云中公路已经立项,汛期过后就要招投标,进入正式建设阶段。这两天,彭长宜都没顾上想这事,听部长这样说,才点醒梦中人。
“您说得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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