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彭长宜自己都感到了这话是是那么的轻飘飘的没有分量。
齐祥说:“我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你们当地的有关部门就是黑帮集团的保护伞,我说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这样说就是打击了一大片,他说,前两天公安局的来检查,连他们通过正常手续领来的炸药都给没收了,最后矿上好说歹说给剩下了一部分,他说,管矿的土地部门和公安部门,都是一家开的,三源,没有说理的地方,反正他们几个外地股东已经商量好,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老齐,这样,你别出面,让小庞去找羿楠,给他们渗透一下,鉴于三源目前这种现状,他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往上反应,这样……有些事可能上边一施压,咱们底下也好操作。你知道,我这样说,嗨,也是迫不得已,这也很违背我做人的良心和准则,但是没办法,有的时候,即便是我亲自去处理,也未必能达到很好的效果,而且……我总不能陷在这件事上吧,三源,还有比这件事重要百倍的,比如我们的旅游经济,我们的富民大道,等等……”
“县长,您别说了,我都理解。”齐祥有些激动,他说:“我担心您会埋怨我,所以没敢跟您汇报,用不着羿楠,我已经这样做了……我当时也是考虑到了政府的难处,考虑到了许多,就像您说得那样,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做,但是,我也没有跟他明说,只是稍微点拨了一下,因为,三源目前就是这种状况,既然他知道有关部门都是黑帮的保护伞,那么也就知道有关部门是保护不了他的,所以,他下一步就会往上反映,其实,我这样做了,也是自责了一个晚上,我跟您的心情一样,所以,求您什么也别说了,您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彭长宜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心情也很沉重,按说,一个地方有越级上访告状或者反应问题的,都会给上级部门造成这个地方政局不稳定的印象,作为一个地方政府的一把手,自己处理不了的事,居然怂恿下边去往上反映,的确是于党性、原则和身份有些不符,但是,眼下,凭彭长宜的力量,有些现状是改变不了的,有的时候,一些下九流的手段反而会派上用场,就如当初周林被选掉一样。政治,有时也是需要这样下九流的手段的,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目的,但这算不上阴谋。
彭长宜的非常之举,此时也是无奈之举,他来三源,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的,就像卞之琳诗里写的那样,被人轻轻一投,就投到了这个地方。起初,他对三源没有规划,对自己也没有规划,但是,随着自己对三源了解的越来越多,他也逐渐爱上了这里,觉得在这里有更广阔的舞台,有着太多的工作需要做,他有时甚至庆幸邬友福这几年没有做什么事,他只抓了矿山经济,却忽视了旅游经济,这就给他留下了很大的空间,让他有了自己施展抱负的舞台。
但是,三源的情况太过复杂,复杂的超乎他的想象,尤其是邬友福在这里主政多年,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甚至手眼通天,所以,短期内,他是不能在三源吹起春风的,只能润物细无声,一点一点的渗透,慢慢地把自己融入到三源,渗透到三源的每根神经里。
尽管锦安高层希望他的到来能改变三源的一些政治局势和面貌,但是他并没有烧三把火,处理完矿难事故后,他就不声不响起来,把三源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以及风土民俗潜心研究了遍,才提依托自然资源,发展红色旅游的战略思想。
还好,由于他避开了矿山,安心抓旅游建设,他的这个主体思路,得到了邬友福的支持,以至于后来写到了政府工作报告中,才有了三源旅游总体规划绿皮书,才有了访问老革命以及现在正在进行的博物馆建设和一系列的修路铺桥等等举动。
这让开始对彭长宜抱有很大希望又深深失望的人,多少又看到了一些彭长宜传说中的风采,但是,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干事的县长,并没有看到他向邪恶势力开战的县长,甚至有些人认为,他来三源就是干事,就是要政绩来了,并不想跟邬友福公开对决,甚至邬友福自己也这样认为,彭长宜抓点政绩很快就会走人。
但是,事情远没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都超出了彭长宜的预料,那就是大水冲出了三源原有的罪恶,这使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这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燃起了他的斗志,于是才有了彭三条,才有了和邬友福权力集团的分歧。
就像一个硬币都有两面一样,他和邬友福产生了分歧,周围却迅速集拢起另外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始终在三源没有公开抬头过,甚至没有见过天,彭三条出来后,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有的就公开支持彭长宜,包括眼前的齐祥、小庞,甚至羿楠、赵丰等人,似乎他就是高举大旗的人。
彭长宜深深知道,邬友福集团是不容任何人冒犯的,会想尽一切办法应对他,所以,他必须做到有礼有节,不能有半点的闪失,翟炳德把他叫去训话,似乎向他明确了态度,但是他知道,自己尽管是杆枪,但也要当自己的枪,在什么情况下拉栓,什么情况不拉栓。所以,多方的形势不容他掉以轻心,有些非常手段也是要用的。
开始的时候,彭长宜的确像邬友福想象的那样,抓点政绩就走人,因为这也是部长给他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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