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笑了笑,喝了一口水,继续听他说。
“本意来讲,我是同意成立这个专案组的,你也知道,在会上我是举了手的,但是,怎奈票数太少。其实,对于黄土岭发现尸体情况,老百姓早就给我们破了案了,只是我们还在自欺欺人、装聋作哑地在那儿兜圈子而已。”
彭长宜说:“康书记,你既然说到这儿了,那么我就跟你说件事,我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前几天,翟书记为这事把我叫去狠狠地骂了一顿,骂得我好凶,直接问我还想不想干!他对我们县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很不满意,对我们瞒报情况就更不满意了,我这顿骂挨的有些冤枉,是替你和有福书记挨的呀。所以,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统一一下意见,我们做做常委们的工作,争取把这个专案组和矿务局尽早成立起来,好往下开展工作。”
康斌一听,锦安市委书记对三源不满意,却不批评邬友福,单把县长叫去臭骂了一顿,这骂里包含着信任,甚至还包含着某种特殊的待遇,肯定还有嘱托什么的。邬友福本事再大,手再大,那是在三源,在锦安他就不算什么了,如果眼前这个彭长宜肩负着锦安市委的特殊任务,那么,他这个管组织和政法工作的书记,必须识时务,坚决和彭长宜站在一起,别的常委谁都可以保持中立,唯有他不能,因为他是政法委书记,不是左就是右,不跟彭长宜站在一起,就是跟邬友福站在一起,他是不会跟邬友福站在一起的,他可以不反对邬友福,但是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想到这里,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翟书记也知道了这事?”
“哎,什么事能瞒过领导。”彭长宜咧了一下嘴说道。
“那翟书记怎么指示的?”
彭长宜笑笑,说道:“翟书记的意见很明确,成立专案组,县领导要亲自抓,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就跟翟书记汇报,由你牵这个头,怎么样?”
一个专案组由政法委书记牵头,的确很少见,但是这也说明了干系重大,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是不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彭长宜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就说道:“翟书记嘱咐我说,在三源,要多依靠和信任那些对党的事业忠诚、对工作认真的干部们,共同做好这件事,做好三源的事。说到这儿的时候他提到了你。”
康斌听了很激动,尽管这几年自己一直是安于现状、忍而不发,但不是没有梦想,也是在等待机会,毕竟,谁也不想这么默默无闻、无所作为下去,每个官员心中,都会有一个自己的仕途梦,都会有自己的一番理想和抱负,如今,这个机会彭长宜给他送来了,他当然不会让它稍纵即逝,从眼前流失,他深深地知道,如果他放过,或者是拒绝,那么他的仕途未必能像现在这样安稳,上级,不会饶了他的,彭长宜也不会让他安生,所以,他别无选择,想到这里,他说道:
“请翟书记放心,我一定完成好这个任务。”说完这话,康斌受到了鼓舞。
彭长宜说:“另外汇鑫铁矿的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
“对这事你怎么看?”
康斌想了想说道:“你也知道建国集团的关系,对于这事,民不举官不究,再说,即便民举了,又能怎么样?别说一个汇鑫矿,建国集团并购的矿大都是这么得来的,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的了,谁能拿他怎么样?尽管手段恶劣,但那些老板们都忍气吞声,别人也就管不着了。”
“哦?以前也有过吗?”
听彭长宜这样说,康斌站了起来,说道:“呵呵,以前,再早以前都有过,这算什么,要说这三源,这样的事可是不少了,但是谁也管不了,别看我是个政法委书记,说真的,我屁事不顶,回头有机会你问问赵建业,你问问他接到过多少这方面的举报信?有用吗?没用,什么用都没有,动不了人家。”康斌说着说着就很气愤。
彭长宜说:“还有举报信?都举报什么?”
康斌冷笑了一下,说道:“举报的内容多了,除去咱们刚才说的那些,还涉及到了奸淫少女、银乱、赌博,多了去了,你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奸淫又女?那是犯法的?”彭长宜说道。
“在三源,谁是法?”康斌冷笑着问了一声。
彭长宜说:“但是如果对方坚持告,无论他背后靠山多大,都会栽进去的呀?”
“看来,你还不了解三源,老百姓早就有顺口溜:二爷的鸡,邬爷的处,大爷的娘们儿最fēng_liú。”
康斌见彭长宜不解地看着他,就说道:“真没听说过?”
“没听过,所以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康斌听他说不知道这句顺口溜,就装得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彭县长,这个顺口溜尽管在民间有传播,但是在领导干部中也有相当的一部分人知道,你来三源这么长时间了,老齐和小庞都没有给你讲过这个顺口溜,无论是年岁还是级别我又都比他们高,可是我的觉悟却没有他们高,我很惭愧,既然你没听说过就不要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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