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帆听着。
“还好,也算不错,毕竟是一把,市局的一把手位置都是给下边的书记留的,江市长运气已经不错了。”王家栋开导着他说道。
是啊,按照这样逻辑推理,他的确够幸运的了,比钟鸣义强多了。
江帆笑了,说:“就当天上再掉一回馅饼吧。”
在这样说的时候,他也淡然了,运气和天赋都会向均值回归,失去和收获相对公平,你收获了多少,将来就要承受多少等值的苦难,这是人生定式。
王家栋说:“就是,就是。三源那个小子还不知道吧?”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江帆说道。
“呵呵,他最近也是焦头烂额,这样吧江市长,等那个小子回来,我们俩去趟北京,咱们在北京聚,到时在细聊。”
“好的,我等着你们。”
江帆给薛阳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薛阳锦安市委对自己的任免决定,薛阳沉默了半天,说道:
“明升暗降啊。”
江帆没有言语,事实就是如此。
薛阳又说:“我看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以你目前的环境,你只能在那个局长的位置上熬了,指不定熬多长时间呢,而且未来还是未知数,因为排队的人海了去了,恐怕轮不到你,莫不如突出重围,这样你就地能提半格。如果你有意思的话,我就去替你打听一下,看看今年支边的指标都是哪儿?我可以发挥最后一次余热,帮你挑个近点的地方。”
江帆想了想说:“这个,我考虑考虑再说吧,目前还真下不了决心。”
“你呀,还是放不下一个情字,我早就跟你,男人成熟后是不会再相信爱情的。”
“那到不是全部原因,只是我觉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江帆说得这倒是事实,一个时期以来,抛家舍业去支边的内地干部,都是那些不被重用、在领导面前不吃香的人,而且很少有自己主动提出要求去支边的,都是上级指派,这个指派过程对于上级来说每年都是极其头疼的事,有的还牵出许多不愉快的事来,不是本人威胁就是家属来闹。
薛阳说:“江帆同志,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可能就晚了,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尽管你不愿承认,还是因为她,情种,看我,从不被某一个套住,来去潇洒自如。”
“呵呵,跟我你还吹呀,我还不知道你吗?好吧,我考虑一下。”
薛阳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电话,因为他知道,尽管江帆嘴上说考虑,他是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因为他太了解江帆了,他是舍不得那个小记者,也是,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能遇到一个这样的红颜知己,任谁都是放不下的,官场混不好,最起码还可以在情场上得到慰藉,何况江帆又是这么一个情况。
江帆的心思的确如薛阳想的那样,他是不会去支边的,只要丁一还爱他,他是不会放弃锦安这个工作岗位的,说不定,明天还有谁没谁呢,你翟炳德也没把锦安书记这个位置买下来,我凭什么要逃走?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薛阳这个提议放进脑子里,只是,时隔一天后,他就改变了初衷,给薛阳打了电话……
薛阳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做出的决定,因为,他也要离开京城了,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帮朋友办好这件事。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江帆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了呢?
原来,明天是党校学员歇大礼拜的日子,今天只上了两节课就放学了,江帆惦记着丁一,就给丁一打了电话,想告诉他自己工作变动的事,不想,电话想了半天后,居然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他一时错愕,不说话放下电话又不是他的性格,他就说道:“喂,你好,我找丁一。”
“你是江帆?”
没想到对方直接报出自己的姓名,可能是她存了自己的名字,江帆有些尴尬,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就说道:“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她父亲,丁乃翔。”
江帆心里就一阵发虚,怎么她的电话让父亲接到了?就说道:“叔叔您好。”
“请别这样称呼我,你还是对我直呼其名吧。”
丁父的口气很倔强,江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那好,既然她这会不在,我过会再给她打吧。”说着就想结束通话。
哪知,丁乃翔却说道:“江市长,我们谈谈吧。”
江帆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说道:“您要和我谈什么?”
“谈什么你心里最清楚,这样吧,我们明天见面。”
江帆没有立刻答应,丁乃翔又说:“我知道你们当官的都有车,这段距离对于市长你来说不算什么,明天九点,我们在瑞典咖啡厅见面。”
“瑞典咖啡厅?”
“怎么,你不记得了?就是大学门口往西五百米的位置,农展会期间,你和小一见面的那个咖啡厅。”
江帆彻底懵了,农展会期间,他确实是在大学附近的一个咖啡厅跟丁一约会着,他记得当时还是丁一自己挑选的地方呢,怎么,她父亲居然知道?是丁一告诉父亲的?但是没听她说起过这事啊?
“你害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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