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客人,吴冠奇可能不具有邬友福那样强烈的心理优势,但他同样自信十足,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难以言说的魅力,席间,他没有冷落了任何一个人,他不停跟他们每一个人喝酒,说的都是拜年的话,显示了一个优秀企业家所具有的领袖群伦的特质。毫无疑问,经过十多年的商场打拼,吴冠奇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的企业家和外交家了,只是,他当初为什么没有沿着他老爸的路走下去呢?那样的话,说不定他早就功成名就了。
几天后,在云中公路招标活动中,吴冠奇的路桥工程公司,没有任何悬念地顺利中标。当天晚上,吴冠奇带来公司的全体管理人员,在三源宾馆举行了一次小型的酒会,答谢各路人马。
玉琼没有来。
在酒会结束的时候,吴冠奇将一张银行卡悄悄地塞给了彭长宜,说道:“这次别再往回退了。”
彭长宜一看,才知道这是他给玉琼退回去的那张卡,他此时知道,邬友福和有关人员可能也会得到一份,不过肯定会和自己的这张数额不一样,因为自己这张是最初他们对他的投石问路,而事情一旦办成,他对邬友福们的答谢肯定要多于自己的数额,他仗着酒劲说道:
“老同学,你少跟我来这套,如果当初我知道那个车里坐的是你,保证把这东西甩到你脸上!咱们谁跟谁呀,再说了,你中标我没有帮上任何的忙,那是你凭实力中的标,无功不受禄,这个还是放在你哪儿,你给我存着,等以后我需要了跟你要。”说着,就硬给他塞了回去。
吴冠奇冷着脸说:“你不给我面子是不?我跟你说,我是商人,我完全是在按着商人的游戏规则办事,你少跟玩什么清高!告诉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不收就是得罪我,我的原则就是有钱大家挣。”
彭长宜郑重地说道:“你成心置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南总给我没要,你给我就要了,你这让我怎么做人?”
吴冠奇想了想说道:“也是,那好,我给你收着,等我明年漂漂亮亮交工的时候,再给你,看你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担心的?再不要的话就真的是看不起我了,那时,我们只有一条可走了,断交!”
“哈哈,别说得那么恐怖,一,我不会看不起你,二,我不会跟你断交。我跟你说啊,你只要把工程做得实实在在,我还准备搞个大工程,比这条路造价多几十倍。你好好修这条路,路修好了,没有问题了,到时这个大工程也给你,三源,以后有的是工程,我看你把总部搬到三源就是了。”
吴冠奇说:“我看出三源的潜力来了,所以紧忙着拍你马屁。”
“哈哈,你看出什么了?”彭长宜问道。
“我看出许多,比如,你要搞旅游,尤其是那个小英雄牺牲的地方,完全可能安装索道和缆车,山那么高,谁上得去呀?”
“哈哈,你不愧是商人!”彭长宜不置可否。
两天后,云中公路举行了开工奠基仪式,彭长宜出席了开工仪式并讲了话。他在开工仪式现场,居然看到了夜玫。夜玫作为材料供应商还讲了话,这让彭长宜感到震惊。
奠基仪式结束后,吴冠奇设宴括他的材料供应商,其中就有夜玫。
午宴结束后,吴冠奇把彭长宜送出酒店,这时,打扮时尚、身着一件长款风衣、脖颈间系着一条湖蓝色丝巾的夜玫,也正好走了出来,夜玫冲吴冠奇媚然一笑,说道:
“吴总,谢谢你的午宴。”
彭长宜侧过头,看着夜玫。夜玫并不看彭长宜,而是依然看着吴冠奇,眼睛里,波光粼粼。彭长宜再看吴冠奇,吴冠奇的目光也跟定住一般,粘着夜玫,说道:“夜玫小姐,先不要谢我,俗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旦开工,你就要备足粮草啊?”
夜玫笑了,她的笑很灿烂,满眼风情。她歪头理了理被风吹起的一缕头发,说道:“没有问题,吴总尽管放宽心,我会认真履行协议的,并且会认真做这件事,因为,目前我们就指望你赚钱了。”说完,她不满用眼角瞟了彭长宜一眼,随后扬了一下手,便轻快地走下台阶,两个风衣的衣角,就像瞬间鼓起的蝴蝶翅膀,说不出妩媚和潇洒。
彭长宜看看夜玫的背影,他回头又去看吴冠奇,就见吴冠奇正眯着双眼,目光就追逐着夜玫的身影。
“嗨,嗨,嗨,干嘛呢?干嘛呢?注意影响,别让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笑话你吴大老板没有见过美女啊?”彭长宜奚落着他。
吴冠奇笑了,尽管如此,他的目光依然看着夜玫,没有因为彭长宜的话而收回。
彭长宜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说道:“瞧你那点儿出息!”
也许是夜玫坐进了汽车,也许是彭长宜这一拳的确用了力,吴冠奇这才回过神,说道:“彭县长啊,我一直以来都认为你看问题锐利,但是你这次可是错了,她可不是小地方来的人,呵呵,你走眼喽——”说着,就要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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