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其仆看着他,他很欣赏这个干部身上那种特殊的理想化的色彩,他始终认为,一个干部如果没有理想,尽管多么埋头苦干,也不会能很好地影响周围的人,只有有理想有信仰的干部,才能影响带动周围的人。正因为他有这种理想,袁其仆才没有看到江帆身上有那种支边干部那种对艰苦边疆生活的诉说和抱怨,想到这里,他问道:“来到这里后,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江帆心想,这也可能是袁其仆最想知道的,就说:“是啊,很多。”
袁其仆说道:“哦,都有什么?”
江帆说:“我只说说我所在的地区的问题,别处我还不太了解。我感觉我们那个盟,最大的问题就是草场沙化严重,其次是注重资源型经济的开发,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将来会没有节制,甚至失控,将来的话可能这里的草场、河流都将遭到劫难污。还有就是开垦草原为农田,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被大多数干部认识到,但是如果经过十年二十年后,我想,这个问题,应该是这片版图上最大的问题。还有一个更加不容忽视的重要问题,就是教育的问题,当然还有牧民的增收问题。”
袁其仆说:“是啊,你说的很全面,基本上概括了当前这个地区面临的主要问题。其实,最紧迫的问题我认为还是草原沙化的问题,草原,是这里的主要植被,如果草原没了,可想而知后果会是怎样?现在,已经有许多专家和学者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估计不久后国家会针对这个问题要出台一些政策的。”
江帆说:“我刚才说的沙化问题和资源型经济的问题,都是任重道远的大问题,其实,和这些问题同等严重的就是我说的教育问题。我发现,许多地方教育还是很落后,尤其是农牧民孩子的基础教育问题,由于这个地区地广人稀,许多小学校都并校了,并校后一个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孩子们的生活问题,而教育中最大的问题还是三语教育问题,三语教育中的难点问题就是英语教学,据我所知,我们那里的英语教师比较缺乏,师资水平普遍不高,城里的学校情况会好很多,我说的主要是农村的那些学校。在和教师们座谈中我感到,这个问题应该是个普遍现象。”
袁其仆不住地点头,说道:“你说的这几个问题的确是目前最当务之急的问题,自治区党委和政府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这里,不能和内地比高楼、比地铁、甚至比腰包,要比生态,比特色的独一无二的民族文化,走生态环境、民族特色文化的路子。”
“您说的太对了,要发展旅游业,发展传统的畜牧产业,才能做到人与环境和谐共处的目的。”
袁其仆看着他说道:“在这方面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没有?”
江帆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也只是在思考,在琢磨,前些日子,我们这里来了几位考察沙地经济的农科院的专家,我对他们的沙地经济很感兴趣,接触了几次。最近也在研究钱学森论沙产业、草产业、林产业的理论……”
袁其仆不住地点头,他已经料到江帆会注意到钱老这些理论的,因为江帆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学习型的干部。
江帆继续说:“钱老提出22世纪中国增加到30亿人怎么办?他在1995年3月12日给中科院吴传钧院士的信中说:中国的沙荒、沙漠、戈壁是可以改造为绿洲的,草原也可以改造为农牧业联营等等;这样,就是中国人口发展到30亿,也可以丰衣足食!仔细琢磨钱老的理论是非常超前的。100年以后,当石化能源煤、石油、天然气消耗光了,即后工业时代我们何去何从?中国人不是向美国人学习,攒钱到月球上找未来的生存空间,而是要把地球上的沙漠治理好、利用好。”
袁其仆很有兴趣地听着,说道:“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江帆笑了,说道:“有,但是不成熟,农科院一个专家手里有一个项目,就是沙漠葡萄酿酒。他的理论是我们那个地区和法国波尔多所处纬度差不多,打算搞个试验基地,种植沙漠葡萄,再用葡萄酿酒,我也在论证这事。也在寻找可以和专家合作的企业做这件事。如果能够成功,就可以大力发展酿酒业,种植这种沙漠葡萄,真正实现沙草产业化。”
“酿酒治沙?”袁其仆惊喜地说道。
江帆谦虚地说道:“现在还不能这么说,不知道到底可不可行?准备明年开春的时候,先小范围试种这种沙漠葡萄。”
袁其仆很高兴,说道:“小江,不管能不能试种成功,也不管能不能做到酿酒治沙,只为了你能研究问题,思考问题,甚至在摸索尝试解决问题的途径和办法,干杯!”
江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跟您说得这些,这里的干部都注意到了,并且比我的体会更深。要说区别,就是这种环境恶化的过程是逐步演变的,而我是凭着课本、凭着对草原感性认知,才知道这种巨大的差距的真实存在,本地的干部当然没有我这么强烈的对比感知,其实,他们一直在努力改变,怎奈,有的时候人能胜天是需要漫长的时间的,甚至是几代人的共同努力才能达到的目标。”
这个晚上,江帆和袁其仆谈了许多,他们海阔天空,从草原治理到草原旅游业,从成吉思汗到学校的三语教学,无所不谈,最后,袁其仆突然问江帆:
“小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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