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江帆和部长都笑了。
王家栋说:“我开始也是这个心理,想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北京大部委的才子,如今被高原的风和高原的太阳晒成了这样?哈哈,除去牙齿没变黑外,哪儿都变黑了。”
江帆赶紧指着心口说道:“这里还是红的。“
彭长宜这才把目光投在江帆的身上,他说:“还有一样没变黑,那就是依然的白衬衫。”
“哈哈。”江帆伸出手,捶了他一下。
彭长宜再次看了看江帆,说道:“高原的风和太阳,唯一在您身上留下的好处就是身材健壮多了。”
“哈哈。”江帆又给了他一拳。说道:“记还在夸你呢。”
彭长宜说:“这话我不信,书记如果夸我,就不是校长只是书记了。”
“哈哈,臭小子。”王家栋笑着说:“好像我没夸过你似的。”
彭长宜认真地说道:“我印象里就没有过。”
王家栋说:“你就亏心吧。”
“最起码没有当面表扬过。”彭长宜据理力争。
江帆笑了,说道:“你需要的不是夸,是鞭策!”
彭长宜咧着嘴说道:“鞭策的同时也得给点草料吃才对。”
“哈哈。”王家栋又笑了,说道:“你们俩先聊两句,我出去安排一下。”说着,就走了出去。
江帆笑容可掬地看着彭长宜,彭长宜也看了他一眼,弯腰给江帆的杯里倒了一点水,故作痛苦状地说道:“市长啊,不是一般的想您啊!您怎么着也得让我们联系上您啊,我是天天背着您留下的那首诗入睡啊——”
江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说道:“长宜,好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想,肯定是想,我又何尝不想你们?但是我知道,尽管我们断了联系,情谊,是什么时候都断不了的。”
彭长宜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搓着双手,眼睛看着别处,说道:“这倒是真的。”
有千言万语要对江帆说的彭长宜,现在忽然却不知先说什么好了,他便去端面前自己带来的杯子,才发现,杯里只有一口水,但他仍然端了起来,喝了一口。
江帆看出了彭长宜明显的不自然,就说道:“长宜,尽管咱们没有联系,但是我知道你的每一次进步,为你感到高兴和骄傲。”
彭长宜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您又不接我电话,跟亢州一点联系都没有,您怎么知道的?”
江帆笑了,想去抽烟,想了想彭长宜不抽烟,就又把烟盒放回原处,说道:“我是听樊书记说起的你。”
“哦?樊书记最近怎么样?”
“樊书记想动动,目前正在活动。”
但凡在官场上听到“动动”这个词后,就知道不想在原来的地方当官了,想挪个地方;“活动”,就是跑动,俗称,就是跑官。彭长宜听后点点头,又问道:“有目标了吗?”
江帆说:“目前上边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省会城市市委书记,省委常委,一个是省委组织部长,他比较倾向于后者,不想为了那些个硬性指标操心费力了。”
“是啊,太好了!市长,市长啊,您说您要是不走,再忍个二三年多好。您这次是名符其实地牺牲在胜利的前夕了……”
江帆笑了,又要去摸那盒烟,彭长宜伸手把烟拿过来,抽出一支,叼在自己嘴上,点着后,递给他。
江帆接过了香烟,笑了一下,说道:“各有利弊,二三年说起来好忍,可是兴许有人连忍都不让我忍,我去支边,一点都不后悔,何况,还有官场之外的许多因素,所以,我选择的应该没有错。”
彭长宜点点头,官场之外的因素他是清楚的,他说道:“也对,换做我,我也会走这条路。”
江帆笑了一下,说道:“长宜,说句真心话,听到你进步的消息,我的确很高兴,比自己升迁还要高兴,有一种感觉,就像后方有人的那种感觉。”
江帆说得很实在,彭长宜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高兴,就不好意思地说道:“就像当初您说自己的那句话一样,我也是这样,只是幸运而已,并不是我水平有多高。”
江帆看着他说道:“长宜,不要谦虚了,你,我是了解的,如果说是幸运的话,也是你有水平把一些不利的因素转化为幸运的因素,这一点,我和部长刚才还讨论着呢。再有,幸运,从来都是跟有准备的人的,你具备这方面的实力和能力,才能既‘幸’又‘运’。”
彭长宜憨憨地笑了几声,说道:“别听部长的,我就是什么都不是,他都看着我好。市长,您在电话里说调到自治区去了?”
江帆喝了一口水,习惯地两手只在身体的两边,靠在沙发上,说道:“是的,说到这一点,我也有些幸运,新调来一位副书记,居然是我在党校学习时的副校长,亲自给我发表过论文的那个人,所以他来后不久,正赶上自治区准备发展风电事业,并规划出了下一个五年计划的项目,因为我是内地来的干部,在北京又有些关系,所以就推举了我,把我调了上来,专门负责这一项工作。”
尽管江帆的脸上有了高原的沧桑之色,但这丝毫掩饰不住江帆仍然是个美男子,他说话的神态、气质、一颦一笑,仍然不失一位魅力官员的典型形象,仍然是彭长宜心目中的偶像。
彭长宜忽然就想到了丁一,他的心动了一下,刚要说什么,部长从外面进来了,说道:“开饭、开饭,咱们今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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