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听的心一惊一乍的。
“低调,是我这么长时间一直嘱咐你的两个字,永远都不要在人前挺胸抬头走路,永远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你赶上了仁义的局长,所以说你的周围环境相对好些,但是一旦他到别处当官去了,还有人仗着你吗?你倒好,还让局长为了平衡关系,给政委买了一辆新车,你就应该不等他要,主动把车让给政委坐,你可以要他淘汰下来的车,你想想,无论是尚局还是那个政委,会怎么想?如今,尽管政委也开上新车了,但是对你又会怎么看?”
陈乐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您真是相当于我的再生父母,天下,只有父母才会这样跟儿女说真话,而不是讲大道理。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彭长宜说道:“这事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以后注意就是了,记住,只要是利益,就少去争竞,该是你的早晚会得到,不该是你的,即便争竞到手了,终有一天会失去更多,别在乎表面的得与失,有许多东西,得到了意味着失去,失去了,可能会意味着得到。你跟我一样,升的太快了,所以时刻都要注意。既然我们升上去了,就不能跌下来,如果跌下来了,那就丢大人了,所以,忍得清贫,守得寂寞,真不是一句玩笑话,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陈乐想了想说道:“您这么一说,我感到我开这个新车立马就扎手了。”
彭长宜看了一下窗外,说道:“呵呵,你有这感觉就对了。”
陈乐说:“我想想,看看怎么把它献出去吧,我还真不能开了,无论如何不该我开。”
“开,是该你开,但有的时候别人不这么想,有些时候,我们要善于为自己腾出脚步,腾宽道路,千万不要让自己绊住自己。”彭长宜说道。
“您说得太对了,我想想吧。”
“对机会,这种事也别做的太生硬,太生硬也不好。”彭长宜进一步嘱咐道。
陈乐说道:“去我那里呆会吧,我那里还的确清静,很少有人能到我那里去聊天,他们都忌讳去这个地方。”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个地方还是勤来的好,尤其是你在最得意的时候,看看那些一步不慎就跌跤就失去自由的人的生活,还是很有好处的,为什么要忌讳来这个地方呢?我们经常搞警示教育,不是放录像就是弄专栏或者报告会什么的,费钱费力费工夫,这里有活生生的例子,都好,比那些说教强多了,直观多了。”
陈乐说道:“您说得对极了,我敢跟您保证,也许有一天我陈乐会跌跤,但是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因为贪婪和私欲跌跤,因为我天天看着他们这些没有自由的人的生活,所以不会,如果真的跌跤了,就像您刚才说道那样,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不会办事被人算计了。”
彭长宜说:“我之所以说你,实际是在跟你共勉,我们都互相提醒着,谁走路也不会每步都要用尺子量量,有时候往往都是大意惹的祸,大意给自己埋下的祸根。”
陈乐不住地点头,他感慨地说道:“这就是站位问题啊,头接您之前,我特意开了这辆新车想跟您显摆显摆,没想到您从另一面给我指出了开这个车的不利因素,太惊心动魄,除去您,恐怕这个世上没人能跟我说这些真话,即便父母能,他们也没有那个水平。”
彭长宜乐了,说道:“你是块好料,所以我才这样说你,因为我知道我说了,就会起作用。说句我这个身份不该说的话,一个地方,一旦社会秩序失衡,有时我们个人的力量是左右不了的,所以大多的时候就是顺应,另外,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都不能翘尾巴。”
他们边走边说着,就来到了看守所,陈乐把彭长宜领进了顶层一间小接待室里。这个小接待室只有一间大,很清静,也很隐蔽,外面看不出什么特殊,说是一间,其实是大一间,周遭摆着沙发,地上铺着地毯,尽管面积不大,但收拾的很整洁。陈乐说这个接待室就是平时给领导预备的,原本还可以再搞高档一些,但是他想一个看守所,这个水平不错了,他说自己从不进这个屋子。
彭长宜进了这个接待室,陈乐赶忙给他沏水,彭长宜站在这个接待室的后窗前,首先看到的就是房顶上执勤的武警战士,他们全副武装,站在岗楼里,警惕地转着身子。眼睛在四处巡视着。
彭长宜乐了,说道:“我发现,到你这里来,还的确需要一些心理准备。”
陈乐笑了,说道:“昨天,桥渠乡送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有个外号叫高射炮,是乡派出所送来的,因为他不满征地赔偿,冲撞了乡政府,被乡派出所送进来了,我一听,冲撞乡政府算什么罪,哪能送到看守所?即便送的话也只能送到拘留所,后来就把这个人放到拘留所了。”
“政府去桥渠乡征什么地?”彭长宜问道。桥渠乡位于亢州的西南方向,远离市区,即便是招商建厂,也不会去那里征地呀?
陈乐说:“咱们省要修一条高速路,正好从他们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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