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可能是当政者普遍的通病吧,不怕乱,就怕静。因为许多不安定的因素和别有用心的人,只有在乱象中,才能暴露出真面目,和平的形势下是表现不出来的。
年前,他就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让他感到不踏实了?他又说不清,反正就是不踏实,顺着这种不踏实的感觉,反复梳理这段工作中中所有的点点滴滴,梳理无数遍后,他没有找到明显的失误,在三源时,过的春节都是很平静的,他认为很正常,也没有什么不踏实的感觉,唯独到了亢州,他就有了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或者把这种感觉归类为权力人物的忧患意识也不过分。
无论如何,他都认为,亢州的平静,应该是表面的,在平静的外表下,就应该是暗流涌动才对。
与其自我烦恼,不如向前工作,丘吉尔就曾说过:“我从不担心行动的危险,我更担心不行动的危险。”于是,他把下一个行动的着眼点,投到了报废车市场一条街。
这天上午,他有些无所事事,处理了几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后,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他想到了牛关屯,就把宋知厚叫了过来,让他询问一下都有哪些单位的工作组在牛关屯。
过了一会,宋知厚回来了,他告诉市委书记,目前在牛关屯下乡的有农业局和统战部两个工作组,今天,农业局的一名副局长带队,在组织专家讲课,培训小尾寒羊圈养技术。宋知厚照着本说道。
彭长宜点点头,他忽然问道:“朱市长在吗?”
“没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早上上班,我出去给您买早点,没有看见他的车,另外,今天有个春耕春播电话会议,他没有参加,是别的副市长参加的。”
彭长宜点点头,他很满意曹南跟白继学给他推荐的这个秘书,最起码,他的眼睛是管事的。尽管他平时话不多,但是非常着靠,而且心里有准。
“卢书记他们今天下去了吗?”
“没有,刚才苏主任来说,卢书记今天上午约了人,下午他们在下去。”
彭长宜点点头,宋知厚汇报完就出去了。面对着偌大的办公室,彭长宜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和空虚,他腾地站起身,拉开门就出去了,宋知厚看着他,他就下了楼,老顾走了出来,一会吕华又出来了。
彭长宜说:“老吕,把你车借我开一下。”
吕华看了看老顾,老顾笑了一下,吕华便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了他。
彭长宜拿着钥匙,就奔吕华那辆桑塔纳2000走去,发动着车后,一踩油门,车便“嗷”地一声窜了出去,吕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驾着车就消失在大门口。
吕华看着他的背影,跟老顾说道:“放着奥迪不开,放着司机不用,这是唱得哪出?”
老顾笑了,说道:“我一点都不奇怪,他经常是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按规矩出牌。如果你费心思琢磨他,累死你。”
吕华没有笑,说道:“我倒是没有琢磨他,我感觉好像他的情绪不太对头。”
老顾不想让别人这么琢磨彭长宜,就说道:“没什么不对头,在北城的时候,他有时值班,兴许半夜就把我们叫起来,开着司法所的挎斗摩托车带着我们去兜风,你不知道他想什么呢。”
吕华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操心了,这应该是老白操心的事。”说着,就回去了。
老顾笑笑,他又望了一眼大门口,心里也有些不放心,就上了楼。
来到楼上宋知厚的办公室,就见宋知厚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看见老顾进来了,连忙站起来,说道:“顾师傅,有事?”
老顾笑笑,说道:“没有,我上来看一眼。”
宋知厚说:“彭书记在呢。”
“他不在。”
“哦,我刚从他办公室出来。”说着,宋知厚就起身来到彭长宜的办公室,果然,书记不在了。桌上有他的笔记本。
宋知厚看着老顾,心里就有些没底,他居然没有听见书记出门?
老顾笑笑说道:“你忙吧,我下去了。”
宋知厚看着老顾清瘦的背影,这个小老头跟市委书记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铁,他曾经救过书记。而且从北城到现在,彭长宜还没有换过司机,一直是这个老司机,尽管老顾为人随和,不多言多语,但是上上下下的人,谁都没小看了他,机关他上来什么都没说,显然是在埋怨自己的失职。
再说彭长宜,开着吕华的车,出了大楼后,就掏出电话给陈乐打了一个,半天,陈乐才接通了电话,还是那个习惯,陈乐从不称呼他,只说了声:“您好,有什么指示?”
彭长宜笑了,说道:“小乐,你在干嘛?”
“我在武装部的靶场。”
彭长宜知道陈乐有打靶的习惯,由于陈乐和褚小强都是出名的神枪手,无论是局里还是武装部,对他打靶都是大开绿灯的,尚德民就说过,他每年都会单独为陈乐请示子弹的,好在陈乐在上边挂了号,每年用于陈乐平时训练的子弹还是很充足的。
彭长宜也忽然来了兴致,说道:“好,你等我,我去靶场找你。”
说着,就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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