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什么?这是对我个人的人身攻击!”
彭长宜说着,就飞起一脚,气氛地将两块牌子踢倒在地,这两块牌子就滚落到了台阶下面,传出了几声闷响。
人们都心惊肉跳了一下。前面站着的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吕华弯腰把牌子捡起,放在大花盆的后面。
那个念牌子上面的字的人,一看这阵仗,更加怕的要命,急忙说道:“不……不是我,真……的不……不是我……”
彭长宜大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不管你受谁的指使,你自己没长脑子吗?你没上过学吗?这上面的字你不认识吗?你不知道这是在骂人吗?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你们这里的哪个人来跟我反映你们想反映的问题着?是我不接待你们了还是我置之不理了?”
连珠炮般的质问,砸向全场。没人应战。
“我看,你们到这里来不是想解决问题,是骂海街来了!我今天再这里跟大家明确表态,有问题,咱们坐下来研究问题,商量解决的办法,但如果就是想发泄私愤,就是来想骂我,侮辱我,我坚决不答应,我有权力请求上级给你单找个地方骂去,在那个地方你随便骂,骂上三天三夜的都行!”
他是声音很大、很严厉,目光冷峻,表情气愤。
“咱们换位想想,如果有一天,我跟你们碰个对面,我张嘴就骂你不要脸,你会怎么办?你就是一个君子,恐怕也会抽我两个嘴巴,这是一个人维护自己尊严最起码的行为。怎么就因为我是市委书记,就该听任你们举着牌子成群结队地跑来骂我呢?”
人群安静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彭长宜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站在我面前的是一支工人阶级队伍,是有思想觉悟的劳动者,我相信你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想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想骂我来了,我说得的对不对?”
没人吭声,绝大部分人都被市委书记威严的神态吓住了,前面那个举牌子的工人,已经站立不住,蹲下了身子。另一个举牌子的人,已经被一个具有特殊气质的人带到了前面,站在刚才那个人的旁边,他看见那个人蹲下去后,自己也蹲了下来,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局面完全被彭长宜控制住了,几乎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这时,他看到了公安局局长马文博出现在人群中间,。彭长宜觉得他们现在来有些多余。
他根本不理会这些,因为他相信,大部分人还是想解决问题的,再说,他是他们的市委书记,尽管方式方法上有些过分,但他们是有诉求的,不然也不会来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接着说道:“工友们,你们有问题,可以跟市委市政府反映,可以派出代表来,就是找不到我,也会有人接待你们的,信访局每天都会有一名市领导在那里值班,就是想直接听取群众反映的各种问题,你们这么大规模的上街游行,宪法是不许可的,再说,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想反映什么问题,举着牌子就来了,我知道你们的出发点是想反映问题、解决问题,并不是想过过嘴瘾,出出谁的丑,我说的对不对?”
“对。”
“对。”
人群里,终于有人回应了。
“我们跟你个人没有意见,就是市委让我们搬出开发区,要工厂整改,如果整改不了,就会被关停,工厂没有了,我们就要失业,地早就被开发区征用了,再丢了工作,一家老少拿什么养活?”
“就是,我们就是来反映这个问题来了。”
彭长宜知道,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开发区的失地农民,就因为这些污染企业门槛低,对工人技术要求不高,所以这些企业绝大多数工人都是附近的农民。他们一没学历二没技术,再就业的确存在困难。他就问刚才说话那个人,:“你是哪个企业的?”
“兴华镀锌厂。”那个人说道。
“你上班都有什么防护设施?”彭长宜问道。
“就是戴口罩带全胶皮的手套。”
“那你知道为什么戴口罩吗?”
旁边有人答道:“知道,是空气里有毒。”
彭长宜就说道:“你说的很对。因为你们工作的环境是在一个充满毒气的空间里,严格来讲,你们都不该戴口罩的,而是要戴防毒面具。你戴的口罩根本无法帮助你低档空气中的毒气,每一分钟,甚至是每一秒钟,你的身体都在受到这种有毒气体的伤害。你想想,你要是整天都工作在一个充满毒气的环境里,你的寿命会不会就要被减少?”
他的话,再次惊住了他们,他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都在竖着耳朵听他往下说。
“你们的寿命,最少要减掉十年,或者是二十年的时间。我不客气地说,你们这些污染严重的企业,不光是给你们自身造成了巨大危害,也给周边的老百姓、周边的环境带来巨大的灾难性。地下水被污染,庄稼被污染,长期饮用锌污染的水,食用被锌污染的土地上的农作物,呼吸锌尘污杂的空气,必然会锌中毒。你们的老板为了追逐更大的利益,他们舍不得花钱搞治理,舍不得投资升级,这样,政府就要强迫他们去做这事,就要关闭工厂让他们整改,工友们,按说这是好事啊,是利国利民大好的事,怎么你们还反对政府做呢?”
听了彭长宜的话,工人们开始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说:“彭书记说得没有毛病啊?老板把我们玩儿了,他拿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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