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主义者在每个机会里看到困难,乐观主义者在每个困难里看到机会,这是前英国首相丘吉尔说过的话。正是牛关屯的困难,才造就了他,所以,他是带着赤诚之心回来的,对解决牛关屯事件,他是充满信心的。对于亢州工作的未来,他同意充满信心。甚至志得意满地认为,自己是从基层踩着泥土上来的干部,是踏着荆棘走过来的普通官员,跟老百姓打交道,他从不认为是最难的事情,反之,他认为是最容易的事情,所以,对处理牛关屯事件,他是有底的。
果真,他现在成为炙手可热的亢州市的市委书记,至少在仕途上,他是成功了,即便自己这辈子原地踏步,也算自己祖坟冒青烟了。
所以,他很感谢这次牛关屯事件,如果没有牛关屯,他彭长宜不可能回到亢州,也许,会在那个山区县或者什么名不经传的边远县熬岁月。所以,官做到这一步他自己也就满足了。记得他当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弄一个正科级的位子,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是正处级,而且位尊市委书记。
成功,对于男人来说,就就像婚姻对于女人,常常有一种宿命的味道。很少有不以它为终极目标的,成功,常常蕴含着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有些人以有钱为成功,有些人以摄取权力为成功,有些人追求名声,有些人追求的则是心灵的安宁。
妥善处理了牛关屯的事件,让彭长宜有了成就感,他甚至被自己迷住了,但是这种成就感很快就被淡化了。现在,彭长宜意识到自己不但没有丝毫的魅力可言,而且还相当的浅薄和幼稚,成为堂堂的一个经济发达的大市的市委书记,彭长宜的日子并不比过去在三源的时候舒心和满足,只增添了忐忑和压力,或者,贝多芬说过的一句话,正好符合他当下的心情:成名的艺术家反为盛名所拘束。所以,他们最早的的作品都是最好的,就像一个初学写作的人,往往都是最初的作品最出彩的,也是最成名的。他现在就像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官员,为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政绩而患得患失,远不比在三源工作时那般踏实、顺手。
聪明人之所以聪明,就在于他经常反省,吴冠奇说的话,让彭长宜有了一瞬间的反省,这些反省让他的心灵感到了愧疚和不安。
亢州的经济繁荣,的确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现实,尤其是周边市县都在叫穷的时候,亢州宽裕的财政尽管受到牛关屯事件的影响,但仍然让一位市委书记在开展工作时底气十足,亢州地理位置的优越,仍然能够让一些优良、产出高效的企业落户,他真的没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急躁和坐卧不安。
想到这里,他真应该好好感谢他的这位同学,他来了这么一会,都能看出他是患上了项目急躁症,那么他身边的其他人呢?他那个隐藏较深的对手呢?
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他已经明白了他这个同学艰涩的表达,他决定转移个话题,因为他这个同学,说着说着难免就直给了,那样的话,自己还能这样欣然接受他的批评吗?想到这里,他决定给自己保留一点面子,说道:“你的话我不信,好像除我之外,你在三源就没有知音了,放摆着你家就有这样的一位。”他把话题转到了女人身上。
吴冠奇说:“两回事,她经常对我是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尽管给了我相当大的空间,但有时感觉有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彭长宜笑了,说道:“哦,羿楠能给你这么大的空间?还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看来,你悬了。”
“哈哈,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她很少过问我的事,这一点,她很聪明。”
彭长宜说:“你到底是在得意还是在抱怨?不过,我感觉,你离完不远了,她给了你这么大的空间,说明不在乎你。”
“哈哈,你就挑拨离间吧。”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这样吧,回头有时间我去趟三源,见见羿楠,和羿楠谈谈,我估计你以后的空间就不会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就会有坐老虎凳的感觉了,哈哈。”
吴冠奇急了,说:“你不能这么做,要知道,我家小楠最听你的话了。”
“你就胡诌吧,她干嘛听我的话?再说,我说过什么吗?”
“你怎么没说过?最早,就是你跟我叫的奸商,这个称呼直到现在,我别惹着她,惹着她就这样称呼我。”
“哈哈。”彭长宜大笑。
吴冠奇看着他,又说道:“告诉你,等你将来有了女朋友,我会把你给我的东西全部给你还回去!”
彭长宜说笑的眼泪出来了,说道:“那你就等着吧,不过在你没给我还回之前,我还要继续扮演我的角色。”
“对了,你跟那个女护士有进展吗?”吴冠奇突然问道。
彭长宜说:“我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事啊?”
“真的?”吴冠奇表示怀疑。
他这一反问,彭长宜就有些心虚,想去陈静上学的消息还是吴冠奇告诉他的,就说道:“真的呗,我这么老,人家那么年轻,不合适。”
吴冠奇笑了,说道:“歌德说过一句话,不要拒绝开一瓶香槟和亲吻一位美丽的女人。你要大胆去追求,去认认真真地追一回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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