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从宾馆走出来的时候,老顾看见他只拿了一把伞回来,就说道:“就拿回一把伞?”
彭长宜说:“是啊,我是一人打着一把伞去的,所以就拿回一把。”
“哈哈。”老顾听了大笑,说道:“那把呢?”
“那把留下给她遮风挡雨吧。”彭长宜幽默地说道。
老顾想了想说:“不行,我得拿回来,明天荣曼走的时候,肯定雨就停了,没有风雨可以遮挡了,她就会用不着这伞了,兴许还会把伞遗忘在这里,而我目前正需要。”说着,他就跳下车,猫着腰,一路小跑着进了宾馆大门,跟服务员要回那把伞后,撑开就走了回来。
彭长宜笑了,说道:“老顾,你真够抠门的,一把伞都舍不得。”
老顾说:“当然了,这把伞放在那儿,她睡醒一觉,明天走时兴许想不起来还有把伞,或者,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咱这破伞,但我得拿回来,如今这种大伞也要三十多块钱呢。”
彭长宜对老顾说得话很有感慨,想起了她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不知道里面的数字,但是他知道,肯定不会是小数。因为荣曼看上了朱国庆想建大楼的那块地,其价值巨大,所以,相应的,卡里的数字也不会小。
老顾开着车,见市委书记不说话,就诡异地笑了一下。
彭长宜扭头问道:“你笑什么?”
老顾说:“没笑什么?”
“没笑什么你干嘛开着开车,自个偷着笑?”
老顾直了直身子,说道:“我是可笑我自己,我说我不跟您进去吃饭,结果怎么样,人家根本就没打我的牌,点的是两份餐,座位是两个,人家女士请您吃饭,说不定煞费了多少苦心,才营造了那么一个浪漫温馨的晚餐环境,结果,您却给破坏了,又是加座位又是换房间,我在旁边就看见,人家荣总的脸都绿了。”
彭长宜没有笑,他说:“别跟别人说这事。”
老顾说:“看您,我又不是毛头小子了,这么大岁数了,该说的我都不说,何况是不该说的我就更不会说了。”
彭长宜笑了,这么多年了,老顾还是值得他信赖的,想到这里,说道:“晚上吃的那是什么破东西呀,我都没怎么吃,现在肚子还空呢,中午喝了两瓶啤酒,弄了个水饱,现在饿了。”
老顾说:“谁说不是啊,我看见您都没怎么吃,但是我不好意思不吃呀,说实在的,吃的东西都顶在嗓子眼不下去,还有那个什么红菜汤,我就喝了两口,怎么吃都有股哈喇子味,就这一次,这辈子我也不吃这些洋食了。
彭长宜揉着肚子说道:“唉,费力费钱还不讨好。女人啊,尤其是有点本事的女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她想吃什么,好像别人就想吃什么似的。你看着点,咱们再找个小吃店,吃饱了再回去,饿着肚子会睡不着觉的。”
老顾笑了,他们沿着大街慢慢走,最后看到一家山西面馆,彭长宜说:“就是它了。”
彭长宜和老顾又一人吃了一碗山西风味的面食,总是填饱了肚子。
第二天,雨没有停,天空中依然在下着雨。
彭长宜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就想着荣曼走没走,他有些后悔老顾去拿伞时,他没有去拦。
尽管雨不大,但是下了一夜,他不放心,就给吕华打电话,问他汛期谁在值班,情况怎么样?
吕华说:“今天市委这边值班的是张栋梁,政府那边是姚斌。放心,没事,旱了这么长时间,下了一夜也只是缓解一下旱情,再说了,不是强降雨,不会有事。”
吕华又问了彭长宜学习情况,最后告诉他,荣曼昨天去省城了,朱国庆也去了,但是朱国庆昨天晚上回来了。
朱国庆也在插手公交项目!看来,这个荣曼脚踩两只船。那么,荣曼昨天晚上提出要政府那块地的事,朱国庆知道吗?他知道后是否答应了她?
彭长宜真的好庆幸昨天没有和荣曼发生什么。
挂了吕华的电话,他还是不放心,又给康斌打电话,问康斌那边降水如何。
康斌说,昨天晚上下雨了,后半夜就停了。
彭长宜放心了,只要万马河的上游三源没事,下游就不会有汛情,顶多也就是内涝。
彭长宜躺在宿舍的床上,仍然在想荣曼的事,他搞不懂荣曼为什么脚踩两只船,按说,书记抓的项目,市长是不该插手的,这倒不是彭长宜独裁,而是规矩,即便是一个副手抓的项目,你就是一把手也不能随便乱插手的,这就相当于一句老话说的那样,木匠多了盖塌房,就是这个道理。
彭长宜实在想不明白,荣曼这是唱的哪出?
这时,宿舍的门被敲开了,是班长,班长在攒人“拉鸡爪”,中午想出去喝酒。彭长宜说他上午约了人,中午不敢定。班长又问孟客头中午回得来吗?彭长宜说不知道。
彭长宜上午的确有事,他跟叶天扬约好要去看他,彭长宜看了看表,就给老顾打了电话,让老顾来党校接他。
老顾就住在了党校附近,接到彭长宜的电话后,就开着车进来了。彭长宜打着伞上了车,说了声:“去叶天扬家。”
老顾看了一眼彭长宜脚底下湿漉漉的雨伞,他不好意思地说到:“没想到这雨还真下到了今天,要是知道今天还有雨,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宾馆把这伞要回来的。”
彭长宜说:“放心吧,她淋不着,女人的伞,有的是,随时有备用的。如果咱们真的给她留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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