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还用表示怀疑吗?你又不是没听过她的课。”
彭长宜笑了,说道:“那倒是,就是每次一听到有韵母en的发音时,听着就特别别扭,您说那么一个时尚、优雅、年轻的女教授,怎么就不改改发音?现在结巴都能矫正,她的发音就不能矫正了?”
“呵呵,你这小子,毛病还不少,就是她这样的发音,还有好多地方去请她讲课呢,我告诉你,别看她年轻,那可是经常给省委领导上课的人,是个非常有学问有潜力的姑娘,就你喝的那点墨水跟她比差远了。她16岁就开始在求是杂志发表理论文章,你行吗?”老师明显是在打击他的傲气。
“呵呵,我不行,16岁我放学后还背着筐割猪草呢。”彭长宜笑着说道。
“我告你说,那可是个天才。好了,我们马上要出发了,后天见。”
靳老师说完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会,听荣曼这样带着指责性质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他就从内心里对这个女人有些反感。总有这么一些女人,认为自己先天就有优越感,先天就有指责男人的权力,他已经受够了沈芳,所以,一切带有指责的来自于女人的交谈他听来都十分不爽。
原来他觉得荣曼是个稳重、优雅、知深浅、善解人意的女人,没想到接触一段时间后,也有着女人不可回避的劣性。那就是自以为是,尽管这种缺点她掩藏的比较巧妙,但终究是藏不住的,自从喀秋莎餐厅,到公交车上相遇,这个女人就没有再给他留下好印象的时候。但是个人成见不能代替工作,荣曼的事,他该怎么支持照样怎么支持,毕竟她代表着一个企业,有时企业的利益,也是政府的利益,企业和政府是息息相关的。
彭长宜想不明白,难道荣曼就是因为这事来向自己兴师问罪的?
他请荣曼坐下,出于对企业家和女士的尊重,彭长宜没有坐到办公桌后的皮椅上,而是陪荣曼坐在了沙发上,他笑着说道:“荣总想多了,我怎么能躲你呐,谁不愿跟漂亮的女士出差啊,我实在是临时有事,这才换国庆市长带队,我们有时身不由己,晚上头睡觉之前所有的时间是不受自己支配的。”说到这里,他还想礼貌地说一句,请荣总理解。心想,说那么多干嘛,用得着她理解吗?所以这话就没说。
荣曼笑了,她的头微微倾着,说道:“真的吗?”
荣曼在说“真的吗”三个字的时候,眼里是无尽的柔情,并且有夸张的怀疑,陪着线条优美的微微弯起的嘴,说不出的俏皮和娇柔,有一种小儿女的娇态,彭长宜心里一动,他不敢看她了,忙别过脸去,说道:“这有什么怀疑的?”
“可是,有人表现的恰恰相反,有和美女共处的机会都临阵脱逃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柔,带着她特有的南方口音,语调轻柔浪漫,如果这种声音换个场所可能听着会十分舒服,但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这种声音就让彭长宜听起来浑身不自在,甚至打冷战。
彭长宜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一伸手,说道:“请用茶。”
荣曼端起茶杯,轻轻地放在嘴边,优雅地抿了一口,放下。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徐徐袭来,本来是很好闻的味道,而且荣曼是个很善于用香水的女人,她懂得出席什么样的场合,用什么样的香水,今天来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她选择了一款很谈谈的鸦片香型的香水。但就是这么淡的香水,对于有过敏鼻炎的彭长宜来说,仍然刺激了他的鼻粘膜,让他的鼻腔有一种又酸又痒的感觉,一番呲鼻弄眼后,他知道要打喷嚏了。无论如何冲着女士打喷嚏也不是什么文明的举动,他赶快跳起来,走到一边,背过身去,痛痛快快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荣曼说道:“感冒了?”
彭长宜用纸巾擦着鼻涕,说道:“没有,鼻炎。”他不好说自己打喷嚏的原因。
荣曼笑了说道:“那没看医生吗?”
“这个还用看医生?又死不了人。”不知为什么,彭长宜越来越不喜欢荣曼说话的声音和腔调。
“真的吗?”荣曼再次浮现出那种表示怀疑的小女儿的娇态。
荣曼似乎很喜欢这三个字,彭长宜看了她一眼。正好和荣曼含情脉脉的目光相对。就见荣曼的脸上莫名地泛出淡淡的酡红,眼波流转,宛如醉酒。
彭长宜急忙收回目光,这次,他没有坐回到沙发,而是做到了办公桌后的皮椅上,说道:“我是鼻粘膜过敏,所有的刺激气味,都能让我打喷嚏。”
荣曼垂下眼帘,她知道彭长宜指的是什么气味了,有了片刻的尴尬。
“荣总,今天找我有事吗?”彭长宜用一种公事公办的神态说道。
荣曼立刻从刚才的尴尬之中恢复过来,说道:“没事,我就是刚才听朱市长说彭书记不带队了,换做他带队,正好来这里办事,就顺便上来看看彭书记。”
“哦,我没事,工作需要,正好省里的廉政建设宣讲团要来,这是党口的事,所以不能走开。”
显然荣曼非常满意彭长宜的理由,她笑着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能跟彭书记一起出差,近距离的聆听您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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