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静由于惦记着彭长宜的状况,她一大早就悄悄起来,直奔彭长宜住的宾馆走来。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房间的门开着,她才想起,他有早起的习惯。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笑着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静一愣,走进后才发现,是宾馆服务员在整理床铺,彭长宜不在房间里。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衣架,衣架也没有了彭长宜的衣服,她问道:“这个房间住着的人呢?”
“哦,走了,一早就退房走了。”服务员答道。
“走了?”
“是的。”服务员说:“你是叫小静吗?”
陈静木讷地看着她,点点头。
服务员从床头柜上拿过一张对折的信笺,交给她,说道:“这是客人走时留下的,他让我们转交给你。”
陈静接了过来,打开,里面是五百块钱还有一封信:“小静儿,你好,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回去了,年底了,我太忙了,就不等你了。我知道我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负担甚至是伤害,对不起……这是500块钱,昨天的饭费,你没有经济能力,昨天的饭没有你请的道理,我不知道500够不够,不够的话你就认赔吧。快过年了,你又长了一岁,提前给你拜个早年,祝你开心,愉快。彭。”
陈静看完信后,焦急地问服务员:“他走多大会了?”
服务员想了想说道:“刚走,办完手续后不到半小时吧……”
服务员的话还没说完,陈静扭头就跑了出去了,她跑下了楼梯,跑出了宾馆大门,跑到了停车场,停车场里的几辆车挂满了白霜,早就没有了彭长宜的车。她又发疯地似的的往出跑,沿着那条街道,一直跑,跑到了上次送他的那个位置,也没见到彭长宜的车影,她靠在上次靠过的那棵树上,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彭长宜,你混蛋,混蛋,混蛋……”
陈静痛哭流涕,背靠着那棵大树,慢慢地蹲下身,想起了彭长宜对自己的好,她哭得肝肠寸断……
哭了半天,兜里的电话响了,她掏出来,是师兄,她把手高高地扬起,准备把手机扔出去,但是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停在半空,慢慢又将手落下,放在耳边,接通了电话:“喂——”
“喂,小静,我刚从你们的宿舍出来,她们说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着那个关切的问话,陈静抽泣了一下,擦着眼泪说道:“没有。”
“你哭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师兄焦急地说道。
“不用了,我马上回去。”陈静平静地说道。
“好的,我在兰州拉面馆等你,我请你吃早饭。”
“好的。”陈静应了一声,她又说道:“师兄,你跟家里说,能不能提前把我们送出去,我们去国外读预科吧,我不想呆了,一天都不想呆了……”
“为什么?”
“别问了……”陈静哽住了声音。
师兄说:“本来开始家里是这个意思,都是因为你说在国外读预科成本高,家里才没有坚持。但你知道,如果我们出去,家里的意思是先让我们先结婚,然后再……”
“我同意。”陈静平静了一下自己说道。
“真的?”师兄激动地说道。
“是的,我同意。”她再次复述了一遍。
“好好好,等见面我们再谈。”
陈静默默地挂了电话。把那封信和500块钱又看了一遍,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将它们包好,放进了里面衣服的口袋里,擦干净眼泪,就离开了这棵见证了她两次眼泪的大树……
彭长宜之所以这么早退房,为的就是不再跟陈静见面,见面除去增加彼此的痛苦,已经毫无意义。他没有吃早饭,头天晚上出酒后,心里的确很空,但就是不想吃东西,途径服务区时他也没有停车吃饭。
北京通往德山的高速路已经全线贯通了,路上车很少,他加快马力,用了不到五个小时就到了北京边界。他看了看表,离下午的联谊会还差三四个小时,况且,他也不准备参加会议,参加会议就要冠冕堂皇地讲话,况且,自己这种状态肯定会有失水准,而且,他提前也跟被北京的李总说了自己有事唯恐赶不回来,但是他保证晚宴开始的时候到。想到这里,他就想给江帆打个电话,他想去阆诸找江帆。从这里到阆诸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比回亢州近多了。另外,更重要的是把卖房的钱给他。
想到这里,他就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掏出了手机,拨了江帆的电话。
“长宜,你好。”很快,就传来江帆春风得意的声音。
彭长宜听出里面人声嘈杂,很乱,就说道:“市长,您忙什么呢?”
“长宜,我在北京。”
“哦?那您先忙,我先挂了。”彭长宜觉得江帆可能是回家了。
江帆赶忙说道:“不用,我不忙。我们明天在北京召开一个在京的阆诸籍各方人士座谈会,我是头中午过来的,今天就不回去了,看看筹备情况。你有事吗?”
“呵呵,是这样啊,我也到北京了。还想去阆诸找您呢。”彭长宜松了一口气说道。
“哦,太好了,长宜,既然你在北京就过来吧,我也就是例行公事看看,其实用不着我,驻京办这边早就筹备齐全了,我晚上会个朋友,明天上午再见个朋友,就等着下午开会了。你过来,我就不跟他们去吃饭了,咱哥俩喝点。”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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