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过饭后就回到了彭长宜的房间,彭长宜跟吴冠奇说了政府那块地皮准备年后招标的事,问吴冠奇是否有意。吴冠奇表示非常感兴趣,他说:“长宜,你能想着我这让我很欣慰。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你究竟需要我做什么,还是上次那句话,是陪绑还就是想让我干?”
彭长宜说:“老同学,这两个意思我都有,但是我更希望你是后者,真真正正把这事做起来,而不单纯是个陪标的。”
吴冠奇想了想说:“我跟你的意思正相反。”
“什么?”彭长宜有些不能理解。
吴冠奇笑了,说道:“我记得勃列日涅夫说过:我最累的不是召开政治局会议,而是一年中要陪同各个国家的元首看二十遍的《天鹅湖》。他把这种陪伴当成了负担,我跟你说,我却不然,我多次给别人陪绑,哦,专业一点的说叫陪标,我现在陪出乐趣来了。我很愿意以这种姿态玩,看着政府和那些开发商们互玩,而我一个陪绑的,只赚不赔。我陪绑的时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最多白捡过二百万元,怎么样,所以,我说我更乐于陪标,也就是你说的陪绑,而不是真干。”
彭长宜知道他顾虑的是岳筱,就说道:“你考虑一下,明天我让人把有关材料都给你,另外,让我们的姚市长具体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情况。”
“我说,咱别这么大张旗鼓好不好?”吴冠奇说道:“我这次来是因为你上次在电话里说了这个意思,我也想当面向你核实一下,问问情况。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奸商,最能刺激奸商的就是有利可图,无论我是什么角色,我都赚。所以,我先不要忙于公开露面,等你们具体运作的时候在声张不晚,这里主要是为你着想,我倒是没什么,左右就是一个奸商。”
奸商,是彭长宜跟羿楠给他起的外号,彭长宜听他自己这么说就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吴冠奇说:“你没明白。”
彭长宜看着他,说道:“我比你傻不了多少。”
“哈哈。”吴冠奇笑了,见彭长宜没有多大精神,就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如果你认为我有,我就有。”彭长宜说道。
吴冠奇见他的情绪的确不是太高,就说道:“看来,心事还挺沉重的。”
“我又不是怀春的少女,还心事沉重?”彭长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来的时候刚睡了一个觉,这几年都没有中午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到现在脑袋都是蒙蒙的,发沉。今天凌晨我们这里一个拆车老板被北京警方带走了,我准备对拆车一条街动个小手术,借这个由头整顿一下,结果,在下午的常委会上居然没达成一致意见?这是我没想到的,以前多么重要的议题,没有形不成一致意见的时候,治理开发区污染企业那么牵动人心的事都办了,这件事还没开始就遇到了阻力,而这阻力是来自常委会?”
吴冠奇笑了,他不在嬉皮笑脸,而是说道:“你不是经常说,作为一个指挥员,想不到是不行的。”
彭长宜苦笑了一下说:“如果不动手治理的话,会后患无穷。今天早上武荣培那个家伙给我打电话,就说别让亢州变成全国最大赃车最大的销赃基地,我听了这话真是他妈的不舒服,亢州怎么能因为这个出名呢,你说他不是在打我的脸吗?亢州是全国最大的销赃地,那我们这些人是什么?同案犯?”
吴冠奇看着他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彭长宜皱着眉不解地说道:“我的话很好笑吗?”
吴冠奇说:“你的话不好笑,我是想起了萨缪尔逊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好笑。他说:人类有一种本能,就是把成功列在自己的名下,而将失败归咎于他人,特别是政府。”
彭长宜没有笑,他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如果政府意识到了而不去规范不去管,那就是自掘坟墓了。”
吴冠奇说:“但是,这可是个系统工程,如果你要是做做样子倒好办,如果真动真章的话,那你就要慎重,必须平衡各个方面的利益。”
“没什么需要平衡的,再说了,我做事什么时候装过样子?”彭长宜两眼瞪着他说道。
吴冠奇想了想说:“也许,你该等一个更好的契机才是。”
“好的契机好的动作,一般的契机一般的动作,我必须动作了,不然心里总是有什么撂着不舒服。。”彭长宜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着步说道。
吴冠奇见他的表情坚定,而且他似乎心里装着事,就没再说什么。头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吴冠奇说:“长宜,我这次来见你精神不大好,要不过几天咱们出去走走,到南方散散心?”
“谢谢你了,我现在哪有心情出去啊,马上就要开两会,而且眼前一大摊子的事。”
吴冠奇见他的确心情不大好,就没再继续说什么。
第二天,吴冠奇怕彭长宜中午把他推出去喝酒,吃过早饭就走了,他和彭长宜初步达成一致意见,那就是吴冠奇准备问鼎那块地皮。
离两会很近了,这天,江帆也刚刚开完常委会,会上,也是最后敲定了政府工作报告的全文内容,这将是他第一次代表阆诸市政府向大会做工作报告。
他和佘文秀最后走出会议室,边走边说着什么,兜里就传来电话的震动声。
江帆低头一看,是樊文良的电话,他连忙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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