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说道:“是的,彭书记以前跟我说过,基层在十五之前,主要的工作就是喝酒,横向喝,纵向喝,上下左右喝,分序列、分系统地喝,所以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彭长宜大声笑了,说道:“哈哈,我说过这么精彩的话吗?怎么我不记得,你倒记得清楚。我说舒教授啊,我想我说的话不止这些吧,你怎么不记着,翩翩记住了这几句?这要是回到省里一扩散,好啊,什么影响,让省领导一听,基层的干部原来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啊?不光我的位子保不住,兴许连邵书记都得受牵连。”
舒晴认真地说道:“请彭书记注意,我说的喝酒不是闲得无事喝酒,我把喝酒上升到了工作层面,那天孟书记来,就有人这么教训我着,说喝酒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就因为这句话,我才喝了两杯酒。”
“哈哈。”彭长宜站起来,朗声大笑。然后,他踱到舒晴面前,带着挑战似的的口吻说道:“没事的话陪我出去散散心,找个地方继续喝,怎么样?敢不敢?”
舒晴瞪大了眼睛,说道:“还喝?”
彭长宜点点头。
“可是眼下是上班时间啊?”
彭长宜说:“是啊,你刚才也说了,基层不出正月十五,各项工作是无法正常开展,唯一能开展的工作就是喝酒。”
“可是……今天是政府预留的那块地皮再次公告招标……”
彭长宜听她这么说,就皱了一下眉头。
舒晴发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也许,彭长宜就是想出去躲清静,舒晴明白在这件事上,彭长宜有着诸多的不痛快,就赶忙改口说道:
“好的,跟你去。”
彭长宜呼出一口气,说道:“那好,一会走时叫你。”说完,就背过身去。
这个动作表示谈话结束。
舒晴站了起来,说道:“好的,那我回办公室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在办公室踱着步,他忽然站住,来到窗前,往院子里望了望,没看见姚斌的车,也没看见朱国庆的车,不知道他们来没来。
彭长宜的这间办公室,是以前樊文良的办公室,并不朝阳,而是在西侧的裙楼,所以,他只能望见东侧的车辆,望不到西侧的车辆。没看见他们,不等于他们不在大楼里,于是,他在心里又开始琢磨他们今天地皮招标的事。
算了,既然已经决定退让,就不要在想这事了。
他在心里劝着自己,想起了吴冠奇再早之前跟他说的话,当时吴冠奇就劝彭长宜,不要让他来亢州招标,现在想想,吴冠奇都比自己有先见之明,那么,是什么让他低估了亢州的形势?
是自己轻敌了吗?还是自己被成功迷住了心智?如果自己是个容易被成功迷住心智的人,就不会有他后来在三源的业绩了,即便到了亢州,他也是克服了一个有一个难题,平息牛关屯事件、成功处理开发区工人针对他而围堵市委大楼甚至侮辱他人格的事件,并且他借此事件的影响,成功地将开发区所有的污染企业清理出去。回顾他政治生涯的每次成功的背后,不是在惊心动魄、险中求胜的结果?那么,又是什么让他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无疑,这是个错综复杂的问题,他习惯性地甩了甩头,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在身后被敲开,吕华进来了。
“吕大秘,有事吗?”
吕华这才看见市委书记站在窗前,正背对着他。
他笑了,说道:“您怎么知道是我?”
彭长宜笑着转过身,说道:“我有特异功能,早就掌握了根据脚步声识人的本领。”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以后,彭长宜的心境忽然轻松了不少,也许是勾起了他当年的美好回忆吧。
吕华看了看,说:“我相信您具备这样的特异功能,昨天的酒我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但是您脸上却一点都不显。”
吕华说着就揉了揉自己的脸。
彭长宜笑了,走到桌前,说道:“走,我带你们出去散散心。”说着,拿起桌上的手包,就往出走。
吕华一见,急忙问道:“去哪儿?”
彭长宜回头说:“我目前也不知道去哪儿。对了,叫上舒教授。””
吕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因为彭长宜已经走了出去。他在心里琢磨到:这又是玩的哪出?居然都不问问今天我有什么安排,就走就走了?但是,久经官场的秘书长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选择今天出门,无疑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瞬间想明白的秘书长,赶忙出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对着彭长宜背影发呆的秘书宋知厚,他说道:“我们出去一下,有事随时联系。”
秘书机械地点点头。
老顾还是老习惯,听见了彭长宜小楼的脚步声,就放下手里的报纸,从一楼的值班室快速地走了出来,他大部分时间都会等在一楼政府值班室看报纸,而很少去司机办公室,这样,彭长宜下楼他就能听到,根本用不着彭长宜喊他。
老顾边走边从腰带的搭扣上卸下车钥匙,他看着彭长宜,目光里有问询。
彭长宜冲他一抬手,老顾立刻就明白了,他跟在彭长宜后面紧走了几步,就走在了彭长宜的前头。
彭长宜站在大楼的台阶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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