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伤心极了,将那个纸盒放在腿上,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彭长宜这次没有笑她,而是将车慢慢地驶离了国道,拐入一条乡间路,停在路边后,说道:“下车,安葬它们吧。”
舒晴下了车,她捧着纸盒,看着田野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小麦,说道:“把它们葬在哪儿?”
彭长宜说:“是啊,这里好啊,葬在麦地,这样它们下世就饿不着了。”彭长宜说着,就掀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柄军用小铁锹,来到地头,挖了两个小坑,说道:“鸡和鸭分着葬。”
舒晴蹲下,将两只小鸭和一只小鸡轻轻地放在两个坑里。
彭长宜说:“好了,你可以再最后看它们一眼,缅怀一下它们短暂的一生,我要填土了。”
舒晴娇嗔地看了彭长宜一眼,用手捧起土,将两个小坑填满。
彭长宜转身从路边的树上折下两根树枝,一个小冢前插上一根树枝,说道:“这是它们的墓碑。好了,我们赶路吧。”
舒晴直起身,向彭长宜伸出手,说道:“谢谢你。”
彭长宜漫不经心地跟她握了一下,转身就上了车,说道:“这是我见过的最隆重的小鸡小鸭的葬礼。”
舒晴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我真的是很伤心……”
彭长宜说:“呵呵,女孩子心都软,理解。”
事情果然让孟客说中了,两天后,亢州市委就接到了锦安市委组织部的电话通知,明天要来考察姚斌。
晚上,他又来到了老领导王家栋的家里。因为他听雯雯说,王圆的妈妈又去北京化疗去了。他一是来问候,二是想跟老部长说说体己话。刚到王家的院门口,电话就响了。他估计这个电话十有八九就是姚斌打来的,所以一直没有接听。
停好车后,他敲了门,然后才掏出电话,一看,果然是姚斌的,他没有立刻接听,而是任其想了半天,直到他走进部长家的北屋,他都没有接听。
王家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道:“电话这么叫唤你没听见吗?”
彭长宜气鼓鼓地说:“听见了。”
“听见干嘛不接?”
“不接,来气!”
王家栋说:“无论你在跟谁赌气,这都不是一个市委书记应该有的风度。”
“哼,扯淡。我就是不接他的电话,他不是能吗?那就能去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家栋瞪着他问道。
彭长宜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说道:“锦安组织部明天都该来人考察了,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前天孟客要是不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他要去清平当副书记,难怪这段时间和朱国庆打得火热,原来是为了跟我划清界线,好长时间也不到我办公室来了,如果不开常委会,我就是想见他,都见不着。”
王家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是姚斌?”
“不是他是谁?”彭长宜赌气地说。
“明天锦安来人考察他?”
“是啊,我下午头下班的时候接到的通知。”
王家栋看着他说:“孟客怎么知道他想去清平?”
“这个我没细问,但肯定确有其事,不然孟客不会红口白牙说这瞎话。”彭长宜愤懑地说道。
王家栋说:“我不是怀疑孟客的话,我是感觉这不符合组织程序和规定。首先,姚斌就是想动动,也不可能自己挑地方,其次是还没有考察呢,也就是上级还没开会研究呢,怎么下边的消息就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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