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说:“是啊,我想起来了。那天老师吃了三个,你好像吃的不多,两个,我也吃了三个,最近吃不动了,以前我最多的时候吃过八个。”
“八个?”
“是啊。”
舒晴笑了,说道:“无法想象。”
彭长宜笑着说:“我说吃的七个还不是年轻的时候,就是最近几年的事,我跟寇京海去省里,我们俩中午都喝了酒,但没怎么吃东西,回来的路上,怎么都坚持不到家了,我们俩比赛吃,看谁吃得多,结果我吃了七个,他吃了六个,一人还要了一碗疙瘩汤。撑的我三天吃不下东西。”
“哈哈。看不出,你还是大肚汉,不过今天就不要吃了,中午咱们吃的烤鸭,吃完后就一直没离开车,晚上再吃驴肉,肠胃负担会不会过重?”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也好,我们回家吃,吃我大嫂做的庄稼饭。”
“好。”
舒晴看着彭长宜应道。尽管天已经完全黑了,但过往车辆的灯光,还是将他那透着男性刚毅的脸映衬得棱角分明。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越来越有吸引力,总是能激发她想去探究他的yù_wàng,尽管他很狡猾,比如眼下,他不愿别人走近他,尤其是女人,他把自己的心门关得死死的,他就像一只孤独的老虎,只有在黑暗中,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偶尔舔舐自己的伤处,那一刻,他是最真实的。
这个聪明可爱的姑娘,当然不会放过眼下他这难得的轻松时刻,她继续着她的探究,用极轻柔、极温和的声音说道:“刚才找不到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吓坏了?”
不知是舒晴轻柔的语气还是她的问话触动了彭长宜,听她这么一说,彭长宜的脸上就没了刚才轻松的笑容,他神情凝重地说道:“是啊,刚才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不瞒你说,腿都打软了,如果我的孩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估计我会挺不过去的……”
舒晴感觉这个坚毅的男人内心柔软的一面,故意冲他笑了一下,仍然用很轻柔的声音说道:“我看出来了。还好,孩子没事。”
彭长宜感觉舒晴那略带一点方言的声音里,有一种特别能安抚人心的效果,他长出了一口气,往后靠了靠,舒展了一下双臂,稳稳把着方向盘,说道“是啊,谢天谢地谢我女儿啊——”
舒晴理解他“谢女儿”的含义,因为女儿并没有出现他担心的那些不测,就说道:“看来,孩子只是一时感觉自己受了委屈,到爷爷那里去寻求温暖去了,并没有太大的解不开的疙瘩,你们父母多说一些安慰的话就没事了,尤其是妈妈,要诚恳跟孩子沟通,勇敢地跟孩子承认自己中午哪些话说重了,哪些话不该说,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阴影的,千万不要跟孩子发脾气。还要,要明确地指出,她的出走,给父亲精神带来的压力和恐慌,要让她明白这件事她做得的不对,防止以后发生类似的事件。”
彭长宜说:“你说得这些在理论层面上一点错都没有,但是在她妈妈身上,实行不了,她妈妈从来都是有理之人,没有没理的时候,我现在都能想出来,她见到孩子的第一时间会说什么。”
舒晴笑了,说道:“那就需要你不当着孩子的时候多做她政治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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