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部部长跟他谈完话后就下班了。
彭长宜走出部长办公室,路过市委邵书记办公室,他敲了敲门,身后的组织部部长说:“常委会散了后,邵书记就去医院了,他最近身体有些欠安。”
彭长宜知道他是成心泡病号,以此避其市长的锋芒,他回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组织部部长边走边说:“可能岳市长还在。”
彭长宜不想见岳筱,就说道:“如果领导这会不下班,说明肯定在忙,算了,我就不去打扰领导了,马上回去安排工作。”
组织部长说:“是啊,时间很紧,赶紧回去吧。”
“是的,部长再见。”
彭长宜见部长进了电梯,便跟部长挥手再见。
他没有跟领导一起进电梯,而是徒步走下了楼梯。等他出来的时候,部长早就坐车走了。
彭长宜也坐进了车里。
老顾说:“回家吗?”
彭长宜说:“回。”
半路,彭长宜想了半天,才给吕华打了一个电话,让吕华通知所有的常委,明天八点半准时召开常委会,不得缺席。
吕华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朱市长……”
“你马上通知,让他晚上务必赶回来。”
“好的。”
挂了吕华电话,彭长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老领导王家栋。但他没有打电话,因为他知道今天王圆带着他,去北京做体检去了。
他又想给江帆打一个,想听听江帆的意见,但一想到江帆这两天趁着丁教授回家,他正在紧锣密鼓地安排自己的事,就没有打扰他。
彭长宜收起电话,坐在车里,除去给吕华打了一个电话后,他再也想不起来给谁打这个电话了。他情绪有些低落,尽管组织部部长冠冕堂皇地说,中央党校这个中青班,是培养和选拔后备干部的摇篮,不是所有的厅级干部都有机会进这个班学习的,名单都是省委研究后决定的等等。但此时的彭长宜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他跟朱国庆对弈后失败的结果。因为从江帆到钟鸣义,上级在办你的前夕,都是采取这一招,让你去党校学习,过渡一段时间,最后调离现在的工作岗位,既冠冕堂皇,又不失安抚你的最好的手段,毕竟他彭长宜没有犯错误,只是跟市长合作不愉快而已。联想到江帆、钟鸣义都是上了党校后就没再回亢州,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永远离开了亢州……
想到这里,彭长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一时还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想到这里,他冲动地掀开手里的电话,就给邵书记拨了过去,他要问问邵书记,为什么单单让他脱产一年去学习,是他犯了什么错误?还是他工作做得不好,让组织失望了?
电话半天才接通,是秘书接的,彭长宜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是彭长宜,请邵书记接电话。”
秘书小声说道:“邵书记刚输上液,睡着了。”
彭长宜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好,不打扰了,请你转告他,就说我彭长宜周日准时去中央党校报道。”
说完,不等秘书说话,就挂了。
彭长宜闭上了眼睛,靠在后座上,脑袋在高速转动着,他在回忆,回忆回来的这几年时间里,走的每一步,做出的每一个决定,签署的每一个文件,甚至在大会上说的的每一句话……
想着想着,他就释然了,他没有犯原则的错误,即便是跟他关系比较近的黄金,不是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彭长宜跟他又不清楚的地方吗?
想到黄金问题,彭长宜很坦然,在调查期间,可以说纪委将黄金周围的关系挖地三尺,凡是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会扩展开来调查,这也是办案的原则和该有的手段,但怎么查,都没有查出他彭长宜有什么,但是,从各方面传递过来的消息,彭长宜尽管深思熟虑后,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有针对他这个市委书记调查的成分。
尽管彭长宜对此心里很别扭,但是他并没有太当回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上级借黄金的案子调查一下自己也好,黑白自然明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自己的正名。天下谁都知道他跟黄金的关系,就连江帆和老领导王家栋不是都担心自己跟黄金有什么瓜葛吗?何况他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们呢?
黄金的案子结束后,上级市委找他谈过一次话,记得当时邵愚书记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记得非常清楚。邵书记说:在调查黄金的案子中,或多或少都查出你们当地一些领导干部跟他存在这样那样的关系,大都表现在报票上,但值得欣慰的是,你这个市委书记还真没有过,这一点让我很欣慰,验证了我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尽管你跟黄金是清白的,但你也有责任,就是疏于对干部的管理和教育,能保持自身清白固然好,你要注意保持整个干部队伍的纯洁,这是你做为党的一把手的责任和义务。”
彭长宜记得好几天他都在回味邵愚书记说过的这句话。尤其是他说的“之前的担心”,那么,肯定是他听到了什么,最少知道彭长宜跟黄金的关系是比较密切的。所以,从点滴的信息中,他都能觉出黄金案的背后,有人是没有忘记他的,只是结果让他们都失望了。
既然自己没有任何可以让对手抓住把柄的错误,那么上级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党校学习?难道,自己就这么黯然神伤地离开亢州?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单位后,吕华还在机关里等他。
彭长宜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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