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不明白,因为彭长宜在你的心目中,是完美无缺的,是无可指摘的,你当然不会把他想到别处去?”
舒晴继续看着孟客,说道:“你的意思是彭长宜设计了这一切?”
孟客笑了,说道:“别说得那么露骨,我没有任何意思,如果是我的意思,我今天就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了。我是站在他的对立面来看这件事的。”
舒晴正色地说道:“暂且不说是谁设计的,张强自身的确有这样的毛病,如果她行得正,立得端,别人再怎么设计,也是没有用的,还是他自身不硬。”
孟客说:“你说这些我不跟你抬杠,张强有这毛病我也不跟你抬杠,问题是别人不这么看。尽管现在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张强的事和彭长宜有关,但至少人家是这样怀疑的。这就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亢州党政一把手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而且有逐步升级的可能。上次我们俩去北京看望你父亲,在路上我们就有些问题进行了探讨,比如党政一把手该怎样合作的问题,尽管是体制在客观上造成了党政一把手容易产生矛盾的这样一种实际,但如果双方都不退让,那么直接的后果就是上级干预,干预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调离一方。”
舒晴静静地听着,似乎这是她大下以来,第一次听别人说了彭长宜另一面的话。她说:“那么你认为他这次去党校学习,是上级干预的结果?”
孟客笑了,说道:“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事。彭长宜哪儿都好,就一样不好,不会审时度势,不识时务,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不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他太揽权,你说人家什么都没打过你,想提个人还让你以这么一种方式搅黄了,搁谁谁不恨你可以不把朱国庆放在眼里,但是你不能不把他的后台放在眼里,朱国庆被你彭长宜打得落花流水,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仕途,你看吧,亢州未来主政者,是朱国庆,而不是他彭长宜,他彭长宜幸运,逮着这么一个上党校的机会,不然,他的后果会很惨的,这说明,上级领导还不想致他于死地。”
舒晴说:“上级?你是指党委还是政府?”
孟客说:“你怎么也跟我玩心眼,谁不知道锦安现在是政府一把手当家?”
舒晴说道:“那就不难理解彭长宜现在和‘别人’的矛盾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鲁迅先生说过:‘文人作文,农人掘锄,本是平平常常的,若照相之际,文人偏要装做粗人,玩什么‘荷锄带笠图’;农夫则在柳下捧一本书,装作‘深柳读书图”之类,就要令人肉麻。’但如果党政领导摆不好自己的位置,总想干些越权的事,无论对方怎么谦让,怎么收敛自己的锋芒,都不能满足别人的私欲,只会膨胀别人的权欲,在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他坚持原则的精神,这一点值得所有人的学习。”
孟客呆住了,半天才说:“你在用鲁迅的话讽刺我?”
舒晴看着他,正色地说道:“我没有讽刺你个人,如果鲁迅先生的话是一种讽刺的话,那我也是讽刺那些不知自己位置在哪儿的人。但有一点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也是党委一把手,彭长宜遇到的问题,我相信包括你在内的所有的党委一把手都会遇到。庆幸的是,彭长宜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公’字角度出发的,没有一件事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一点我很值得最起码的我的敬重。他在亢州遇到的所有问题,放在别人身上,未必会比他处理得好,你敢说清平市的党政一把手在合作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吗?”
孟客呆呆地看着舒晴,脸色有些尴尬,半天才恼怒地说道:“我说舒晴同志,彭长宜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你居然这么向着他说话?我告诉你,彭长宜这次是板上钉钉……说她完蛋不好听,但他绝对回不来了!”
舒晴也看着孟客,并不回避他的目光,凛然地说道:“请你端正态度,我们是在探讨问题,不参杂个人感情。”
孟客大声说道:“我端正不了,他彭长宜凭什么啊?凭什么好事都让他赶上,就没有别人的份儿?看看,这是什么?”
孟客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啪”地一声,摔在座位上。
舒晴用眼瞟了一样,见是离婚证,她有些不解其意,看着孟客。
孟客说道:“我不比他差多少?请你睁开眼睛看看!”
舒晴看着孟客,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激动的原因,孟客的眼珠子都是红的了。
舒晴明白了,她有些鄙夷地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前方,然后转过头来说道:“孟客同学,请你听好,从现在开始,我,舒晴,跟你断交!”
舒晴的口气平静而坚决。
孟客的脸白了,瞬间又红了,他大声说道:“凭什么?他彭长宜就那么好?你了解他多少?我跟你说,他就是一个野心家,阴谋家!”
舒晴说:“本来我还为我刚才贸然说出的话有些后悔,但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后悔了,不后悔做出跟你断交的决定,我的话,依然有效!请你从现在开始,注意说话的分寸!”
孟客一听,看着她冷若冰雪的表情,说道:“你凭什么跟我断交?”
舒晴看着她,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们在对待朋友的认识上出现了偏差,这将影响我们今后的友谊,俗话说,道不同,不相谋,就是这个道理,你有研究生的学识,还要我往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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