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有些事情的发展违背了他的初衷,这是他无法掌控的。他甚至有些后悔将那封信让佘文秀看,但不这样又能怎样?难道让政府半年多的工作付之东流?有时面对危机,你只有奋起迎战,没人能救赎你,除了你自己。因为在官场上,你永远都是一个人,尽管有组织有盟友,但最终还是你一人。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你只能去粉碎他的阴谋,当然,你要以信仰的名义,以事业的名义,以大多数人利益的名义,这样想来,就没有那么多内疚心理了。
不得不重复一句话,那就是江帆在开始出道主持政府工作的时候,他遇到了一生最好的搭档樊文良,他从樊文良那里,懂得了如何使用手中权力这把利器,懂得在什么情况下自卫,什么情况下出鞘,什么情况下藏锋。他从不认为这把利器就该永远指向对手,因为在你指向对手的时候,有一面的利刃也是冲着自己……
尽管没人敢公开猜测市委书记和副书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种不积极的消息仍然像无线信号一样迅速传向各个领域,最后覆盖整个阆诸市。所有的人的嗅觉都嗅到了这种特别的味道。
但是有一个事实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知被炮击的人是否善罢甘休。
自从那封信后,让丁一跟汪军的关系有了缓和。丁一特地转达了江帆对汪军的谢意,江帆表扬汪军有政治觉悟,并且感谢汪军对自己的信任,希望以后常沟通,常交流。
这就等于江帆两口子不计前嫌,彻底原谅了他。
汪军的心放下了,撇开丁一不说,如果让市长总是记着你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个时期以来,汪军都在努力寻求丁一的谅解,尽管丁一不让他再提这事,说都过去了,其实汪军心里明白,这事过不去。即便丁一真的不记恨汪军,但是汪军自己也过不去。
这天,机关组织全体干部去阳新五色海参加筑坝的义务劳动,江帆挽起裤腿,穿着雨鞋,跟大家一起清淤、筑坝,回到家后,干了一天不觉得累,可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腰忽然直不起来了,而且哈不腰,早晨都是丁一给他穿的鞋。
来到单位后,腰疼得他呲牙咧嘴,秘书邸凤春建议他去医院。
江帆说:“我腰疼得事,千万别忘外声张。”
邸凤春笑了,他理解领导的意思,刚刚参加一天的义务劳动就把腰扭了,既光荣又不光荣。
江帆又解释道:“我在内蒙的时候,有一年头春节下大雪,这雪下得太大了,整整下了七十二个小时,普遍遇到雪灾,那年春节我都没有放假回家,一直在跟牧民抗灾,我记得那一个星期,我们都在外面铲雪,铲了一个星期的雪,也没把腰扭了,这次倒好,一天都不到,腰就受不了了。”
邸凤春说:“您原来知道累呀?”
江帆听他这么说,就笑了:“我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不知道累?”
邸凤春说:“我以为您不知道累,那么强大,整整跟着干了一天,人家殷书记上午就回来了,就连身体素质最好的段金宝市长,早晨都是拄着腰来的。”
“哈哈。”江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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