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走进洗漱间,将毛巾浸湿,拿了出来,递给袁其仆,说道:“您擦擦脸?”
袁其仆接过了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将毛巾放在一边,说道:“别说,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还真是有点累了。”
江帆坐下,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水果,递给他,说道:“您从省城来?”
袁其仆接过来,放进嘴里,说道:“是啊,昨天你们省政策研究室在省委党校举行了一次研讨会,邀请我去,本来我昨天就应该回来,可是正赶上我哥哥生日,这样我就没回来,晚上给哥哥办了个生日家宴。”
“您哥哥?”江帆看着老领导,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袁其仆哥哥的情况。
袁其仆说:“是啊,我哥哥,你没听说过?”
江帆笑了,说道:“我从来都没听您说过。”
袁其仆一愣,说道:“也没听别人说过?”
江帆笑了,说道:“没有,您别忘了,我刚回来一年多,他也在京州吗?”
“哈哈。”袁其仆大笑,说道:“看来你的确不知道,他目前在你们省政府就职。”
“省政府?”
“是啊,他现在可管着你哪,是你的直接领导,你要表现好些,别让我失望啊——”袁其仆挥了一下手说道。
江帆眼睛忽然一亮,说道:“难道是……是袁……省长?”
“哈哈,是啊,他是我的堂哥,是我大爸家的老大,。我也好长时间不见他了,上午开完会后,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他就把我扣下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江帆笑了,说道:“我哪儿知道啊?这真是太意外了!您要是不说,我真不知道袁省长是您的哥哥,昨天是他多少岁的生日?”
袁其仆说:“是的,56岁生日,他只比我大三岁,但是出息却比我大多了。”
江帆笑了,说道:“不能那么说啊,术业有专攻。昨天晚上的生日宴您是不是没少喝啊?”
袁其仆笑了,说道:“当然啊,我们有三四年不见了,又是在家过的生日,除去保姆,一个外人都没有,你不知道,他家的保姆都不是外人,也是我们本家的一个亲戚,无依无靠,前几年他回老家,就把这个亲戚接他家来了,你说我能不多喝吗?关键是他也放开了喝了,嫂子的话根本不起作用了,哈哈。”
看得出来,袁其仆昨天晚上很开心。
只是江帆还在惊讶,说:“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如果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您和袁省长是这个关系呢?”
袁其仆说:“原来跟你说没什么用,但是你头回来前,我的确跟他说了你,他说好像那个时候省委就已经研究了你的事情。”
江帆说:“真的感谢您,以后,还望您多加美言。”
袁其仆说:“你这话就免了吧。”
江帆笑了,给老领导倒了一杯水。
袁其仆喝了一口说道:“尽管是我堂哥,但我感觉比跟我亲哥的感情还好,他那个时候在学校就很出色,我常常拿他做榜样,暗暗跟他较劲,你考上大学,我也要考上大学,第一,我也不能考第二,他比我大三岁,他大学毕业后,直接进了中央部门,那个时候我就想,无论好坏,我也要进中央部门工作,可以说在我三十六岁之前,都是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直到后来我对理论层面的东西感兴趣后,就不再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跑了,昨天我们还说起过去的事来了呢。”
江帆感到他跟这个堂哥感情很好。
袁其仆又说道:“过去我们俩只要一见面,就爱抬杠,他专注于实际工作,我后来专注于理论研究,那个时候他在西部省任职,我们有着谈不完的话题。昨天晚上,我还针对你们现在搞的生态文明村的建设,提了一些自己的不同意见。”
“哦?您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江帆感到很意外,京州省的生态文明村建设,已经被全国各地当作经验推广,这项活动的确受到基层百姓的欢迎,上上下下还真没有听到不同的声音。
袁其仆说:“我从你眼睛里瞬间的表情就能看出你潜意识里对我这句话是抵触的,你想,与其这么轰轰烈烈地在农村搞生态文明村建设,不如索性彻底搞农村改造,重新规划现有宅基地,搞城中村建设,南方省份已经有的地方在搞试点了,相比你们,到处栽花种草要长远得多,彻底得多。”
“哦——”江帆没敢妄自评价。
袁其仆继续说:“现在这么搞,搞得声势再大,也就是村村修路了,都是脸蛋上的事,是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搞的生态革命。索性一个地方就竖起一根标杆,新农村的标杆,比这小打小闹的强,而且具有颠覆性。”
江帆听他这么说,勉强地点点头,嘴里说道:“也对。”
袁其仆又说:“你们现在搞的这些,说白了,就是要把脸蛋擦干净,原来不干净,现在不但要擦干净,还要往脸上抹点粉,没有从根本上换脸。”
“呵呵。”江帆又往他的杯里倒满了水。
江帆显然不同意他这种观点,这么长时间以来,在跟袁其仆探讨问题的时候,他还很少有跟他思想不一致的时候,但这次是个例外,他还不好反驳他,因为自己没有找到反驳他的论据,只能顺应和附和着。
袁其仆又说:“另外,据我了解,如果一个村子想要彻底达标,也要用百十来万元,对于有的村级集体收入几乎为零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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