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文化局这个老式的家属大院,江帆把车停在靠边的地方,他下了车,朝丁一家的胡同走去。他早就看到了胡同最里面的两扇厚实的木门紧闭着,这是常态,即便家里有人,也是门户紧闭。在江帆的印象中,他几乎没有见过大门敞开过,这可能跟丁一缺乏安全感有感。
他来到了大门前,掏出钥匙,不知为什么,自从丁一回来住后,他每次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心里总是要嘀咕一下,他不知有一天是否他的钥匙就打不开这大门了。还好,他这次又打开了。
走进院子,他发现北屋的门也是紧闭,也许,丁一晚上的确有事。果然,他用钥匙打开了屋门,丁一没在。
难道她下班还没到家吗?邹子介给丁一打电话的时候,丁一应该还在单位,她自从脚伤后就不再上直播了,倒不是因为有人顶替了她,是她自己要求不上直播了。
为这个事,郎法迁还特地找过江帆,跟他解释过,说丁一提出不上直播了,想当一名记者。这应该是丁一的性格,她不喜欢鹦鹉学舌的直播工作,更不是那种靠脸蛋吃饭的,她还是想深入到基层,发现并写出一些有深度的新闻稿件,这才是她最爱的工作。再说,丁一采访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她完全可以自己出镜,现场感强,而且她知道怎样面对镜头。江帆笑着跟郎法迁说:“我从不干涉她的工作,她怎样选择我都会尊重她的。郎法迁说:“小丁是阆诸电视台的顶梁大柱,是电视台的名片,我还是希望您做做她的工作,能继续担任主持。”江帆看着郎法迁,说道:“我可以转达你们的意思,但我声明,不会干涉她的工作。”
江帆其实也知道,蔡枫的亲戚上了直播,丁一如果再继续担任直播主持人,势必会影响其他两位女主播的出镜率,这就是她的性格,她是不会跟别人去争什么的,况且,丁一真正的价值不在于当主持人,而在于她的文笔。
后来,江帆为这个问题,特地来到老房子,跟丁一说起郎法迁找他的事。记得当时丁一只是笑笑,没有表态。江帆知道,凡是这个时候,就说明她已经拿定注意,完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一旦拧起来,别人是很难说服她的。江帆见她只是笑不表态,就问道:“是不是你担心台领导不好摆布?”丁一说:“我从不认为我的价值是在直播上,也从来都不认同台柱子的说法,一根柱子就是再粗壮,也支撑不起一个电视台的。再说,我上班后,明显感到……有人……有些不踏实,这也正和我意,我住的地方离台里太远,有直播的时候下班就晚,我很发憷黑灯瞎火地往回走,不说别的,就说门口这条胡同我都害怕,一家家紧闭的大门……”不知为什么,丁一这样说让江帆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她说得平平淡淡,但已经让江帆感到了有些无地自容,他搓着手说道:“以前你是这样想的吗?”丁一知道自己这句话让江帆多想了,就说:“以前我是专题节目主持人,后来才成为直播主持人,这个问题不存在。”丁一说得很轻描淡写,没有一点跟江帆扯上关系的意思。这让江帆有些失落,他说:“阆诸电视台少了你,会少了很多色彩。”丁一笑了,说道:“我还会继续主持节目的,但不会是新闻了,我准备给台里写申请,想弄一档文化类专题节目,我喜欢这类的节目,我自己当编导,自己主持,自己写脚本,这样会更得心应手,尤其是我最近研究了我妈妈留下的许多文化研究方面的文章,对我很有启迪,做文化类专题是我一直的梦想,我们这么多的文化资源,都有待于电视工作者用现代的视听手段加以挖掘整理,有些还是抢救性的,我相信我会做得如鱼得水。”他说:“这倒符合你的特长及气质。”
后来,丁一的文化专题没有开播,江帆倒是在一个新闻专题里看见了丁一现场主持的节目,前段他们响应省记者协会的号召,下乡走基层,报道了不少基层的事,具有很高的新闻性和社会性,只是江帆感觉他是市委书记,丁一做这个节目政治性太强,难免将来被人诟病,倒不如文化类的节目让她超脱。后来,这个临时性的新闻专题被固定了下来,但昨天江帆发现,这个节目的主持人不再是丁一了,而是另一位男性主持人。也许,丁一正在筹划她那档文化专题节目了。
他们不在一起,少了许多交流,如果不是江帆主动来找她,她平时连一个电话都不会给自己打,更不会到住处去找他,自从丁一出来后,还没有回去过一次,但是她也会配合江帆,比如回北京的家,比如他们夫妻共同出面接待江帆的老同学薛阳夫妇等。
即便是江帆前来找她,她表现得也是平平谈谈,不欢迎也不反感,就像接待了一个普遍朋友那样,从不会跟他深入探讨哪个问题,从不过问他当上市委书记后的工作,有时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江帆坐着坐着就会感到无趣,主动离开。
她的态度很明显,对他的到来不欢迎也不反感,愿来就来,愿走就走。当然,自从丁一搬来后,江帆也没来几次,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冷战。
彭长宜来后,他们还从未在一起聚过,倒不是完全没有时间,只是江帆不想把跟丁一目前的关系状态暴露给彭长宜,他倒不是担心彭长宜乘虚而入。他想,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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