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帆第一次跟彭长宜说起这事。
彭长宜就是一惊,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真他妈的可恶!我就不信他真的就一尘不染,干净得让您找不到污点?”
江帆说:“那倒不是,我的原则是不办人,大方向就是保持稳定,这么多人呢,一两个殷家实翻不起大浪,工作无所谓,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哪一级的领导班子都会有这样不和谐的人存在。再说,阆诸这几年的政坛上有太多的风风雨雨了,总是沉湎于搞政治斗争,好多该干的工作都耽误了,本来是个很有朝气的一个地方,这十来年中,几乎没怎么发展,一直处在停滞不前的地步。现在的形势是,你不发展、不前进,就是落后,就是退步,就要被别的地方甩下。所以,不论他以前做了什么,只要他不再生事,不再兴风作浪,我都能容忍,不会跟他过不去。所以你刚才说的对,党政一把手只要团结一致,扎紧篱笆,野狗就钻不进来。”
说到这里,江帆端杯,跟彭长宜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后接着说:“其实,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是这个心态,为此,跟佘文秀交过心,佘文秀应该对我也是蛮真诚的,我们那个时候合作的很不错,后来佘文秀因为身体关系,几乎不怎么管事,他似乎也有些倦怠,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工作表现出了倦怠,几乎所有的事差不多都推给我了,我来后做的几件大事,如果没有他的支持,是很难取得成绩的。那个时候我们俩就达成共识,求同存异,不给别人造成可乘之机,只是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细想想,他出的这事,还是和聂文东那个时候埋下的隐患。”
彭长宜用江帆的筷子,给他夹了一点菜,又用小勺给他舀了半小碗羊肉冬瓜汤。
江帆端起来,喝了两口,放下,继续说道:“殷家实这个人,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的确没有明显的污点,上下班守时,很少有迟到早退的现象,是单位里坐班是最好的一个人,平时下去检查工作,力争做到轻车简从,而且从不在下边喝酒,这几年,阆诸城建工程比较多,他很少介绍关系承揽工程,为这个,沙副主席的亲戚就曾经骂他是狗吃了就走。但是据我观察,他有一个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找人谈心,做别人的政治思想工作,张三李四别闹意见,他喜欢调解,喜欢深挖矛盾根源,跟这个谈了跟那个谈,在他的调解下,保证关系越来越僵,双方互相扒对方的短处,如果你只认为这是他作为副书记的职责所在,就大错特错了,他利用找人谈心的机会,能发现许多可以做文章的事情,他当年就是凭着这一手,发现了申广瑞的软肋,发现了聂文东的软肋,佘文秀自己武装的好,他没有做什么文章,但他却在市长和市委书记的关系上做足了文章;这是一,还有就是他喜欢搞调研,他搞调研很有意思,别的领导都是尽量解决问题,他不,他总是善于梳理问题的枝枝叶叶,这里谁跟谁是什么关系,他弄得一清二楚,最后,有针对性地找这些人谈话,所以,如果你要是问阆诸哪个工程是怎么回事,什么关系承包的,他非常清楚,给你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背后的猫腻他都知道。”
彭长宜说:“怎么他的做派有点像过年那个特殊年代整人的做法?”
“你说的非常对,据说他父亲就是靠这个本事起家的,当上了县革委会主任。”江帆说道:“他平常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也不闲着,他会有针对性地找人谈话,这些人,大多是跟他研究的对象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当然都是旁系关系,直系关系他也很慎重,比如咱们的司机、秘书,他很少找他们谈话,但是他会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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