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奇说:“是的,他早就介绍了,今天当着真人我不说假话,如果长宜不在这里,我兴许没有顾虑,因为我之前也跟您谈过,早就有进军阆诸的意思,今年我也调整了一下发展思路,所以从三源出来是肯定的,但是现在长宜来了,我还真是要琢磨琢磨了。”
“为什么?他来不更好吗?”江帆不解地问道。
吴冠奇说:“好是好,但我是商人,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奸商,谁都知道,在三源是他把引进坑里去的,我再跟着他来阆诸发展的话,恐怕会有非议。我经商这么多年了,不怕丢人地说,我跟官员打交道没有干净的时候,干净了打不了交道,但他真的是个例外。我们的关系非常纯粹、干净。我记得去年那次来阆诸拜访您的时候,他提前就给我打了防疫针,特别郑重其事地跟我说,江市长是个好官,是个有前途的干部,你可以来阆诸发展,但是你绝不能害他,我彭长宜以后升官就指望着江市长了,你要是给他惹了事,小心我跟你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江帆“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是绿刀子?”
吴冠奇也笑了,说道:“我曾经也这样问过他,您让他自己说吧。”
彭长宜恶狠狠地说:“扎到苦胆上就变绿了。”
“哈哈。”江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说:“这绝对是长宜的语言。”
江帆笑过之后说:“吴总别多心,长宜和我,说白了,都比较看重自己的这个职位,我们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确不宜,说好听点就是自律,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官瘾大,太拿这个官当官了。”
吴冠奇说:“您别解释,我懂。因为我是商人,我每走一步都离不开官场,我跟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所以从彭长宜身上,我也得出一个真理,那就是共赢共存。真正有希望有前途的官员,我也是非常敬重的,事实上,我也从来都没有行贿过哪个官员,因为行贿本身就有风险,甚至是相当高的风险,所以我很少做这事。当然,也有做的时候,我说的都是一些小鬼,因为这些小鬼你不打发打发他,他真给你耽误事,你不可能因为一个公章不给你盖就去找大领导吧?真正的大领导,像你们这种境界的领导还是多数的。而且我的原则就是把利润降到最低,但施工所用的原材料成本我一点都不敢降,严格按照图纸要求施工,这个成本如果降低的话,风险系数太大了,我胆小。这么多年了,要说我的事业发展并不快,也和我的做人有关系,许多项目明明利润可观,但有些人明目张胆就跟你提出怎么样怎么样,凡是这种情况我基本就退了。我倒不是舍不得花这笔钱,我是担心,他敢明目张胆跟你提要求,这样的人还是少搭理的好,免得将来他出事把你捎上,所以我也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给长宜的印象就是一要接触谁,就好像要给谁带去什么灾难似的?就因为我是奸商吗?”
说道这里,吴冠奇委屈地看着彭长宜。
“哈哈。”
彭长宜和江帆都笑了。
彭长宜说:“说出来的话没毒,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计较我叫你奸商,怎么今天当着我们书记的面你倒装起委屈来了?”
吴冠奇说:“我不是委屈,江书记,不瞒您说,他叫我奸商,也有道理,因为第一次去三源找他,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车里坐着的是我,我就成心试他,让别人给了他一张卡。结果,人家不要。这个给他的人还不是一般的人,他不要,某种程度也是不给这个人的面子,后来我们就直接去办公室找他去了,当他知道上次我在车里的时候,这个家伙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打那以后,见面就是奸商,包括我老婆我孩子,都这样叫我。”
彭长宜也笑了,说:“那个不一般的人你说出来也没关系,江书记应该认识。”
“哦?是谁?”江帆问道。
“南玉琼。”吴冠奇说道。
“哦——”江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吴冠奇又说:“他在三源这几年,要说一点没沾我的培养也不对,没少喝我的酒,但却没少支持我,他离开三源了,我心想,这回我感谢感谢他可能没什么避讳的了,我们两口子就等他在半路上,都没敢到机关给他送行,我给了他一张卡,是纯粹的哥们义气,如果要说是贿赂,他都走了,我贿赂他干嘛?我说,我这钱是干净的,送不进去你,你用这笔钱给自己买个房子,娶个媳妇,混到现在还是一穷二白,说起来我都跟着你丢人。这也不要,我生气了,把卡一扔就走了。结果转过年正月回来喝酒,给了我一张借条,说这钱他借给朋友一部分,不然就还我了。”
彭长宜根江帆说:“借给王部长家了,那个时候他们正困难。”
江帆点点头,看着吴冠奇。
吴冠奇继续说:“结果过了两年,人家把钱还我了,我心想,房子没买,媳妇没娶,又把钱还回来了,还给了我一笔利息,您猜他给了我多少利息?”
“多少?”
“一件背心,还是什么单位搞的什么活动,人家送的纪念品,袖口上还有人家公司的标识。”
“哈哈。”江帆又笑了。
彭长宜说:“公交线路通车剪彩,每人一件背心。对了,那可不是背心,就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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