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关雎尔一开口就是没睡好的沙哑嗓门,她看一眼手表,“还来得及。樊姐……”
“那赶紧进来吧。”樊胜美拉关雎尔进她卧室,翻出遮瑕笔和镜子给关雎尔。她正好离开去洗手间,关雎尔却叫住她,“樊姐,我不是出差。我……我去看看谢滨好不好,只远远看。”关雎尔说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镜子,不好意思挪开。脸皮早已绯红。
“他是成年人。”
“我担心。他喜欢黑金属,我终于有些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黑金属。那是他无以言表的内心。”
樊胜美在关雎尔身后眨巴眼睛,她并不清楚黑金属是什么,她唯有沉默。
关雎尔很快收拾好,跳起身与樊胜美道别出去。正好遇到安迪独自从电梯出来。电梯虽然是上行,可关雎尔跳了进去,安迪在她身后叫她出来,她都似乎没听见,只一个劲儿冲安迪保持笑容。电梯门一关,安迪奇怪地问樊胜美:“这家伙怎么了?”
“担心小谢,去看小谢,说是只远远看看。大概是怕你问起。”
“去哪儿看?小谢宿舍大门口?这倒是小谢大门口逮小关的风格了。”安迪说话间立刻反手按了电梯。樊胜美只能无奈地看着,见电梯上行两个楼层后返回,正正儿地又停22楼,关雎尔正在里面,无比尴尬又无比焦躁地看着电梯外。
安迪看着电梯里的关雎尔,“我大概明白小谢为什么昨天早上在小区门口等你了。”
电梯里的关雎尔一听,眼泪瞬间从眼眶爆裂出来,手都来不及挡住。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关雎尔关在一个人的空间里。电梯外,22楼的楼道里,樊胜美道:“她真恋爱了。安迪你怎么了?”
安迪抬头向天,皱着眉头回忆周日在弟弟的病房,谢滨闯进来时的场景。可惜当时她太惊恐,竟是记忆模糊,怎么都想不起来当时谢滨的眼神和表情。她想了好一会儿,心神不宁地回去2201,都忘了要与樊胜美说一声再走才是礼貌。樊胜美看着安迪的背影,又看看电梯,很是惊讶。
安迪才进门,就听卧室里面传出包奕凡的撒娇声,“已婚妇女,不要让你老公醒来找不到人。不是说好今早不锻炼的吗?”
“没出去锻炼啊,我下去跟大姐说一声你要吃葱油饼,让她先把面饧起来。”
“不会打个电话下去吗?”包奕凡将安迪拉回被窝。
“这么早的时候提出一个出尔反尔的额外要求,不下去说一声似乎过意不去。因为这个问题是我们决策错误造成。”
包奕凡只得看着安迪笑,临时想起一个问题,连忙叮嘱:“处置小谢那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起过程,无论我们自己怎么觉得有理,那些弱势者心头的一根弦必然会被触动。就像富二代已经成为原罪同义词一样。嗯?”
“我高兴说就说,我不高兴说就不说,别人爱怎么看让他们怎么看去,爱谁谁,我又不是圣女。你还不起床?”
“御姐,新婚燕尔,春宵苦短,知道吗?太不解风情了。别再说话。”
“可是早上的时间有许多事可以做……”安迪见包奕凡眉头皱起,连忙又谄媚地表明:“其实我也最喜欢你静静地抱着我。”
“焦虑症。真别说话了,再躺十分钟。”
安迪心中无比焦虑,这十分钟,她只需要用一秒钟时间就可以算出她可以一心n用地做多少事,可现在就是无所事事地躺着,而且还不让说话。
但十分钟后,安迪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我要求以后我们醒来后到起床前,都这么拥抱十分钟吧。耶……”
包奕凡笑得打滚,掉下床去。
安迪又追上一句,这下变正经了,“刚刚回来时候,见到小关这么早就出门了,说是去看看谢滨有没有事。她平时最睡不醒,坐我车上还打盹呢。”
“哦,我去找一下前天走廊的监控记录,中午让人给你送去。我记得走廊装了两只摄像头。”
“咦,你太自觉了,我话还说完呢。”
“知道你同情心到爆了。”
安迪讪笑,连忙将包奕凡推进主卫。
关雎尔都忘了她的眼皮是用了遮瑕膏的,几下子就擦得眼皮周围一片狼藉。但她心思全不在脸上,她想着安迪的话,原来谢滨到小区门口等她经过,看她一眼,而不是上来解释或者要求同行,只是因为跟她现在一样的目的,那就是看一眼,看她好不好。关雎尔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流泪,每一声脚步似乎都是在说“是的”,是的,谢滨也深深牵挂她,就像她深深牵挂谢滨。她真的不在乎少睡两个小时,或者被人看到丢份、失去主动什么的,她只关心谢滨是不是还好,被换工作后会不会闹情绪不去上班,反而受更多处分。还有,她只想看看他。
关雎尔心无旁骛地匆匆走进地铁站,眼看着等候的人群水流似的往轨道涌去,凭经验,地铁进站了。关雎尔连忙飞奔下台阶,逮着进站的地铁冲了上去。
可是,在轨道的对面,同样是心无旁骛的谢滨啃着大饼油条,飞窜出刚刚进站的另一列地铁。两列地铁的车厢横亘在两人视线的中间,谁都没看到对方的身影。两个人就像两列地铁,擦肩而过了。
关雎尔刚刚站稳,便收到樊胜美的短信。“我记得以前一位在派出所工作的老情人是早上八点上班,又因为交接班常早去十几分钟。你如果到时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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