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华苦恼地捶着自己的头。韩斌,韩斌,他娘的韩斌,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宋刚这主子倒了,他倒是反而得到重用。重用也就罢了,可这家伙攀上了范冬阳,直到现在。韩斌他也没来我汪少华这里打个照面,竟把我视为无物。这样的人能用吗?汪少华苦恼地想,用他我还不如用小刘,哪怕是胡国圣也比他好些。可是,这范冬阳既然下决心要给他这位子,胳膊哪能拗得过大腿?
明天范冬阳要来临江,嘴里说要简简单单,还说是什么“敏感时期”。什么是敏感时期,那不就是说省委有变动吗?有变动,领导到下面视察,不来个轰轰烈烈的张扬,那不是白来了一次?越是人事变动期,越是要有些动作,范冬阳不就是希望有动作吗?理解、领会领导的意思经常需要逆向思维,很多领导说话就是这样,说行,那就是不行,说不行那就是行,就如范冬阳上面所说的,省委不能干预县一级的任命,其实他就是在干预。上级不干预下级的人事任免,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别说江城这样的大县,甚至是科级、副科级的那芝麻小的官职,他们的任免都经常会干预。
汪少华把黄涛和曹翰墨叫到了办公室,说:“明天范冬阳副省长来临江,我们该做些准备,你们看该做哪方面的准备工作呢?”
黄涛说:“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呢?该有个主题吧?”
汪少华说:“我就是不知道他来这里的主题呢,他只说‘我明天带几个人来临江,你们别搞得太隆重,简简单单就行。’这话,可是摸不清头脑了。”
黄涛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了,他肯定是要干预县区一级的人事安排。现在,其他地方都不重要,关键是江城的书记。就不知道他准备用谁?”
汪少华苦着脸说:“我哪里知道呢?我说黄庭宏想起用丁俊军这种年轻人,他说,省委怎么会干预下面的用人呢?”
黄涛和曹翰墨都哈哈大笑起来,说:“范冬阳副省长不错,他这样坚持原则,那我们就好办了。就怕有的领导干部,连个副科级干部都要干预。那好,既然范冬阳副省长说了这话,那我们就按照他的指示,今晚就把人事安排了,谁的指示都不理睬,明天好跟他汇报。他一定会高兴的。至于接待工作,我想,也按他的意思办。现在是特殊期,不张扬是对的,我们按过去的预案进行安排就行。我想,江城的书记,一定得由您来定,你定谁,我们都支持,哪怕有人强烈反对,我和翰墨肯定是会帮着您打头阵。”他就汤下面,这就是黄涛。
黄涛说的“有些人”虽然没点名字,可谁都知道,那肯定就是指林德才了。林德才已经明确说江城的书记必须给韩斌。当然,这也说明林德才范冬阳是的人。
汪少华沉默了一会,脸色变了三次、头点了四回、摇了五摇,他终于从痛苦的决策中回过了神,说:“黄涛说得对,就这么办。今晚开会。我的意思是用丁俊军。”他知道,黄涛说的是反话,这叫做将计就计,得罪范冬阳总比得罪黄庭宏好。
常委会一开始,林德才就开始发飙,因为,他几次在汪少华面前力举韩斌任江城书记。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是上面的人给他的话,也就是抬举他的人对他说的。现在,汪少华知恩图报,提议丁俊军任江城书记,他没等汪少华说完,就大声嚷嚷:“我不同意,坚决的不同意。”
黄涛说:“我同意书记的提议,丁俊军任江城的书记最为合适。”
林德才瞪着眼,恶狠狠地看着黄涛,黄涛说:“你瞪我干嘛?”
“你反对我的意见。”林德才的逻辑就是这样。
“咦?错了,你错了。我是赞成少华书记的意见。你的意见我没有听到。”黄涛笑着说。
林德才哑了几秒钟,说:“我提议韩斌任江城书记。”
没人赞成,因为,没人说话,大家似乎充耳不闻,寂静的很。“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没听见我说的话吗?黄涛,你刚才不是说你没听到吗?现在听见了吧?”
黄涛说:“啊?你说啥?”
林德才瞪着黄涛说:“你在装傻,你听见了,装傻!”
“我本就傻呗。”黄涛装成傻乎乎的样子说。
林德才急了,他大声说:“我坚决赞成韩斌任江城的书记,反对用丁俊军。这点,我不会让步的,我会坚持到底的。”
汪少华说:“请林代市长说说理由,我们必须在理由充分的情况下,赞成某件事或者否决某件事。请你说说理由,大家以理服人吧,别搞得太僵了,不好。”
林德才迟疑了片刻,说:“我的理由很简单,丁俊军是宋刚的人。”
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大笑的不仅仅是黄涛,除林德才一人没笑之外,其他的人都笑了,并且还笑得很凶,很夸张。
“你……你们笑什么?”林德才疑惑地说。
“你说丁俊军是宋刚的人,那韩斌呢?韩斌还是宋刚的秘书呢。既然你坚持用韩斌,那你也是宋刚的人了?”曹翰墨说。
“韩斌不是宋刚的人……他,……他是冬阳副省长亲自看中的人。”林德才到底是水平有限,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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