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眼里含了讥讽,只觉得唇齿发凉。
突然想起史记上记载的,范蠡离去时对大夫种所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
果然是自古君王皆薄情!当初云帝忌惮护国公一家时,用尽办法迫害,现在自食恶果了,又想起来重新利用!这个云帝,简直和越王勾践一个德行!厚颜无耻!
不过想起陈子玉,寒寒眼睛又一沉。
陈子玉在陈太傅家长大,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见到了宫起,这才爆发出来,将孙氏害死,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多年的伪装竟然没有让陈太傅那个老狐狸发现破绽,可见他也是一个极为擅长隐忍、心机深沉的人。后来到了云国就认祖归宗,提前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完全不顾念陈太傅这一家子会不会受到牵连,由此看来,也是个心狠之人。
这样的一个人到了护国公府,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因和自己一出生就流落在外的缘由,未必不会对云帝心怀怨恨。更可况因为他从小不在云国,原本属于他的位置竟然被旁人觊觎,他自己也连带着被族人打压,以他的心性,即使表面上忍下来了,心里也必定不甘,或许,可以借助他挑起云国内乱。
云国一乱,云帝哪里还顾得着帮着虔国对付宸国?!
寒寒这么想着,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双眼晶亮的看着慕容懿。
“利用陈子玉?”慕容懿一怔,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对呀!”寒寒点点头,“宫起把陈子玉找回去,肯定是听了云帝的命令,也就是说,云帝、宫起、护国公和陈子玉是一伙的;而云国皇后,三皇子,皇后的娘家,还有上官飞羽,他们是一伙的。陈子玉在陈太傅家长大,虽然不受重视,却也是锦衣玉食的供养着,没有受过苛责。他纵容与孙氏有杀母之仇,但是旁人却是无辜的。而他竟然只记住了这仇恨,完全忘了太傅府的恩情,说走就走,也不管身份暴露后引起来的后果,可见也是一个自私凉薄之人。他这样的人,对待养育自己的太傅府都能毫不顾念,更何况是一个害的他从小流落在外的云国?只要跟他的利益产生冲突了,我想,他定然会不遗余力的想办法打压对方,凭他的头脑和手段,拉上宫起他们去打头阵,将云国搅个天翻地覆,问题根本不大。若是再有旁人协助的话,相信他做起来会更得心应手。”
寒寒的分析一点没错,当初陈子玉走时,之所以没透露出来,想的就是万一上官义不认他,他还有太傅府可以依靠。而到了云国一确定了身份,他就立刻将太傅府甩到了一旁。其实他若是提前让人送书过来透露一下,陈太傅这里有了准备,未必会被慕容懿的人一击即倒。说到底,陈子玉压根没把太傅府放在眼里,所以才没有顾忌。
慕容懿沉吟一下:“你说的有道理。”
宸国短短十几年时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力压云国与虔国,跃居成为第一强国,云帝心里早就愤恨上了。
只是一来云帝忌惮宸国的兵马,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云国十几年前内乱之后,朝堂一直动荡,云帝腾不出手来做别的,这才一直没有动作。但是现在陈子玉找回,护国公复出,云帝这方相对来说占了优势。且宸国今年新遭灾害,虽说过去了,宸国内部却也比往年耗损许多,再加上虔国和南疆挑衅,云帝会心动出兵趁火打劫,一点都不足为奇。
这样子算来,单单有一个宫起在里面协调,回旋的余地也有限,倒是小丫头说的方法还是可行。他虽然不惧战争,却也是能避则避。毕竟开战了,受苦受难的总是无辜百姓。
只一瞬间,慕容懿就有了主意,捏捏寒寒略显肥嫩的小肉脸:“你就是为夫的福星,为夫竟没想到这点。”
寒寒得了夸奖,心里美的冒泡,大眼睛弯到一起,小鼻子皱皱,笑的开怀:“那是,我也觉得我是福星。”
“你呀,还真是不谦虚!”慕容懿好笑的看着寒寒得意的样子,“要不要再吃点,吃完了为夫带你到院子里转转,一会回来用晚膳。”
“不吃了。”寒寒摇摇头。她现在标准的少量多餐,一次吃一点,一天吃好多次,“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走,躺了半天,身体都僵住了。”
寒寒静养了这些日子,胎像一直稳定,因此慕容懿也渐渐放心,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提心吊胆,对寒寒的约束也松懈了些,平时允许寒寒下床四处转转,只要有他亲自照看,他还偶尔带寒寒出去散心。
现在听寒寒这么说,慕容懿忙把她放下来:“我去拿件披风,陪着你一起。”
“嗯”寒寒点头,等着慕容懿给她披上大红羽纱的缎面披风后,拉着慕容懿的手往外走,“孙掌柜来信说,他在云国那边又扩建了几处势力和据点,正好就在云国的京城那边。你一会看看用不用的上。”
南疆流行蛊毒,排斥外族;虔国信奉国师,流行巫术符咒,而虔国国师对宸国一向虎视眈眈,又诸多防备,因此,这两个国家寒寒的势力虽然也有渗透,却不能大规模发展。倒是云国与宸国的文化习俗差不多,且云国一直整理内斗,没有时间顾及其他,倒是使得聚美味和寒峰阁在那边发展极为迅速。
“好。”慕容懿应一声,眉眼融融,牵着寒寒的小手走出去。
初冬的傍晚已经很冷,外面隐隐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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