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他没有给任何回应。
她心里有很多的话,有很多的不满,可是她也知道,能够和他成为夫妻,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好运气。
真的不该再奢求太多了。
……
下午,在薄寒初睡觉的时候,心宝让司卫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自己回了雷家老宅。
老宅位于安城的南郊,依山傍水,风景秀美。
雷公自认为年岁大了,在薄寒初和雷心宝结婚之后基本上就退居幕后,现在大小事宜都由女儿女婿去权衡决定。
碧静的河边,遮阳伞下,雷公满头白发,双眸熠熠,岁月赐给他的不是衰老,而是沉赫的气势。
他手里拿着鱼竿,眼睛微眯,悠然自得的样子。
忽然鱼竿动了动,他连忙睁眼,拿着鱼竿上蹿下跳,“哎呦卧槽!钓了一个月终于有鱼上钩了!”
旁边伺候的佣人已经见怪不怪。
这时,管家牧叔走过来禀告,“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雷公眼睛一亮,“宝宝在哪呢?”
牧叔犹豫了一下,“在……书房……砸东西。”
“……”
……
雷公匆匆赶到书房的时候,地上已经一片狼藉。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上个月花重金买的青花九龙纹瓶碎成了渣渣,不敢怒不敢言,心里默默的滴血。
“宝宝……”叱咤风云半辈子的雷公在宝贝女儿面前委屈的扁嘴。
雷心宝把玩着一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字画,坐在沙发椅上慢悠悠的问,“阿初受伤了。”
雷公走过去给心宝泡了一壶清茶,点头,“诺儿回来说了。”
“盛家最近猖狂,拍卖会派谁去不好,非得让他?”心宝从字画上撕下一角。
雷公的心顿时哇哇淌血,他控诉,“宝宝,你以为是我派阿初去的?你把他看的比我这个爹都重,我敢碰他么我?”
雷公越说越悲愤,“是阿初自己主动来说拍卖会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气鼓鼓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扭过脸不去瞅雷心宝。
心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低的笑了。
看来雷诺儿说的没错,阿初果然是为了那条海洋之恋。
阿初,我信你对雷诺儿没意思,你这么做,是为了恶心我,还是让我知难而退?
屋里静了片刻。
心宝把字画随手一丢,站了起来,在雷公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后背上。
“老头子,我错了,补偿你好不好?”
雷公别别扭扭的问,“那你给我买什么?”
“唔……金发大波儿妹。”
雷公没忍住,噗嗤乐了。
他揽过女儿的肩膀,心疼的叹气,“宝宝,你不幸福。”
心宝笑了,“只要你祝福我,我就很幸福。”
父女俩相偎了一会儿,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雷公不是名义上的好人,为了扩张雷氏版图,他也是阴谋阳谋、明争暗夺。但是他却是名副其实的好爸爸。
这是她的山。
是她不管怎么悲伤怎么难过,始终一回头就能看见的栖息港湾。
雷公拍拍她的肩膀,“去陪着阿初吧,都说生病的人最脆弱,这个时候适合你们俩培养感情。”
心宝心里一暖,孩子气的捏了捏雷公的脸,“知我者雷老头儿是也。”
……
最后,心宝还是亲自下厨给雷公做了晚饭才走。
辣椒炒牛肉,吃的雷公乐的胡子直颤。
她打包了一份清淡可口的饭菜回医院,进病房后看见薄寒初已经坐了起来,腿上搭着笔记本电脑,在处理公司的事。
这么多年,雷公退隐后,雷氏动荡过一段时间,薄寒初却处理的井井有条,心宝唇角轻扬,语气也轻快了很多,“阿初,吃饭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清炒山药。”
“我吃过了。”薄寒初淡淡应道。
心宝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粉红色保温盒,笑容一寸寸的僵在脸上。
“雷诺儿来过了?”心宝碰了碰那饭盒,明明是温的,她却觉得指尖冰凉。
“嗯。”薄寒初没看她一眼,随口应道。
心宝觉得屋里的空气好像突然一下子被抽走了似的,心里憋闷的厉害。
她拿过水壶,“我去打热水。”
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逃离的仓皇。
病床上,薄寒初看着桌子上摆放好的精致饭菜,一向洁癖讲究的他直接用手拿了一片山药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深邃的重瞳里黑的似夜。
热水房。
直到热水烫手了心宝才反应过来,忙缩回手,她皮肤嫩,已经烫出了好几个水泡。
一天烫了两回,这手跟着她还真是多灾多难。
手里的热壶被一双手拿走,心宝怔怔看去,看见司卫那种千万年不变的冷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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