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柏灵打算进去的,现在,她全然不敢吭声了。
许致远躲着她打这个电话,就是生怕她听见。
而且,是生怕她知道他仍然还在纠缠顾锦年。
她悄然又返身回了仍然残留着两人气息的大床上,蒙着被子开始头疼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内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柏灵这才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顾锦年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她在被子里小声地说:“……你说,咱们四年前给她下药那事儿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
顾锦年一整天都处于心情不佳的状态。
她已经竭尽所能和许致远交流了,可效果并不理想。
许致远仍然坚持不肯退婚,一如既往。
还好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顾琳听闻这个情况也很替她担心,便安慰顾锦年说晚些时候她会和慕朝好好商量一下的,让慕朝去找许家说这件事比较好。
有妈护着的感觉真好,顾锦年虽然心情不佳,但也不致于太郁闷。
下午顾琳有事儿出去一趟,她便在顾琳的工作室呆了一阵子,然后去了慕家的花园闲逛。
一别四年,慕家的一切都和从前差不多。
花园中花的种类多了,树也都高了,顾锦年漫步着,她很久没有这样的闲暇时刻了。
走着走着,她在一方池塘边看见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樟树。
大樟树已经有些年头了,树干有水桶那么粗。
树干上留着一些斑驳的划痕,那是她和慕流光小时侯在这里比身高的时候划的。
顾锦年看见这个,心就像是被刺痛了一样。
她久久驻足在树干前,伸手摸着树干上的伤痕。
那些伤痕很粗砺,刮得她柔软的指腹有些生疼。
想起小时候,顾锦年很唏嘘。
那时候,六岁的她刚来慕家,还与慕流光关系不错,两个小伙伴整天手拉手的在花园中玩,摘花,抓蟋蟀,收集毛绒绒的柳絮拿去捉弄人,皮得不得了,感情也好得不行。
如今,他们两个都已经长大了,这树,也长高了,然而那些划痕的高度看上去和过去还是差不多,随时提醒着她,原来他们在反目成仇之前也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友谊。
可惜那段友谊没有发展成革命般的友谊,而是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恨。
顾锦年如今最怕的就是想起往事了,慕流光给她的伤害,她永生难忘,一想起来,她就心如刀割。
只是,她至今不明白慕流光那种恨不能毁掉她的恨意到底是因为什么?
从小到大,她都尽力在扮演一个寄人篱下的好妹妹的角色,战战兢兢的与之相处,可她真的不懂,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慕流光?
她不是没有歇斯底里的问过他这个问题,可他就偏不告诉她为什么,只是变着花样继续折磨她。
就在顾锦年依然为这个问题沦陷的时候,忽然一阵十分嚣张的汽车喇叭声传来。
顾锦年从纠结中挣脱。
她侧目望去,原来是慕家的花园内驶入了一辆火红的跑车。
开车的人性子有些风风火火,停车熄火一气呵成,就停在了距离顾锦年二十米开外的一片空地上。
车子熄了火,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明黄色针织衫黑色阔腿裤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下了车,一撩栗子色的长发,猩红的嘴唇上挂着由些倨傲的笑意。
随着温暖的风,一股香水的气味随风而来,顾锦年敏锐的分析出这香水的主调是玫瑰,这女人的气质,倒是很像那火红的玫瑰。
不用猜,顾锦年都知道这一定就是慕流光的未婚妻。 慕流光其实对女人的欣赏能力还是不错的。
撇开气质内涵不谈,这个女人确实称得上是顶级美女。
肤白貌美,蜂腰长腿。
不仅如此,人家还有那傲人的上围,明艳精致的脸。
看见夏云娇的那一瞬,顾锦年险些有些怀疑人生。
慕流光即将迎娶的女人美得可谓是倾国倾城,丢进娱乐圈那绝对就是下一个冰冰啊,怎么慕流光就这么想不开,要对自己契而不舍?
很快,顾锦年又露出了自嘲的微笑。
慕流光之所以非要染指她,不过就是为了让她痛不欲生而已,和她本人好不好看没有关系。
哪怕她顾锦年就算丑如东施,恐怕慕流光都下得去手吧?
顾锦年觉得如果自己贸然上前去拜会未来大嫂那简直是有毛病,所以她决定保持沉默,绝不主动搭讪,这种事情还是等家人来了再说。
那辆红色的跑车上还有另一个女人,夏云娇下了车,就去拉开了车门,请车上的女人下来。
“妈,到了,瞧您吓得,脸都白了。”
“哎哟,死丫头,谁让你把车开得飞快!”
“既然是跑车,自然是要跑快点啊。”
“好了,别多说了,我晕车,都快吐了。”
夏云娇大概是嫌太阳有些晒,立即把别在领口的墨镜给戴上了,对自己的母亲笑了笑:“这会儿流光应该没有下班,我们先坐坐。”
“嗯。”
母女俩刚准备顺着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走到慕家的别墅门口,眼尖的夏云娇就瞥见了不远处的顾锦年。
今天顾锦年穿了一条宽松的长裙,波西米亚款的裙子是米白色的,袖口裙摆上大片镂空的针织图案都是顾锦年自己亲手设计织出的,因此款式很特别,整个人都被这浪漫的款式明快的颜色衬托得仙气十足,纯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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