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我这里不兴许下跪这一套。天寒地冻的,把人冻坏了可就不大好了。”沈溪轻轻抬了下眉梢,只当做没有听出她声音里面蕴含的激动,她几乎已经知道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之色,轻轻抬了下手,入了座,对着秋姨娘昂了昂首,道:“秋姨娘也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坐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妾身谢过大小姐。”秋姨娘福了福身子,然后对着那妇人道:“小姐让你起来,你便起来吧。”
“多谢小姐。”那跪着的妇人,也站起了身子,站在一旁,秋姨娘递了一个眼色给那妇人,眼角的余光又稍稍打量了一眼沈溪,笑道:“所谓女大十八变,大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悠悠赶紧上了茶,便退到一旁了。
沈溪勾了勾嘴,并没有回话,横竖不过一个妾室而已,这么冷的天气跑过来,自己愿意招待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并不代表自己愿意跟她陪着笑脸。
秋姨娘碰了一鼻子的灰,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眼前的主,可是德亲王府的宠儿,连王爷王妃都得小心的呵护着,她区区一个妾室,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只能扯着嘴角,保持着笑容:“妾身本意不想打搅大小姐的休息,只是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觉得很有必要让大小姐知道,这才冒昧打扰了。”
“哦?”沈溪微微挑眉,“秋姨娘要告诉我什么消息?”
秋姨娘盈盈一笑,直接切入主题,目光落在了站在她身后的妇人身上:“大小姐你瞧着可是认识她?”
沈溪知道,她的戏要开演了,嘴角不着痕迹的勾勒起一抹让人不足以察觉的笑容,端过一旁的热茶,半掩着盖子,将它吹凉了一些,浅尝了一口,放下,才半拖着腮子,认真打量了她几眼,道:“倒是有些印象,前些日子,悠悠跟我提过,你是她的远房亲戚。”
被提名的悠悠小小的颤抖了下身子,表情不自然道:“是啊,她是奴婢的远房表婶,可惜我那远房表叔是一个游手好闲,又沉迷赌博的,他将家里的东西都输完了,就想着要卖掉我表婶,多亏王妃心善,才收留了表婶。”
秋姨娘接话道:“正好伺候妾身的嬷嬷家中有事,我便放她回去处理,这不,就看见了新招来的嬷嬷,我素来喜欢年纪大一些的,就去讨了过来。”
这妇人如何进府,沈溪自然是清楚的,无非是她这好婢女悠悠去找母亲求的,母亲心地善良,又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一听说这妇人的遭遇,就想尽一点微薄之力。
至于这秋姨娘为何会插一脚,她是不知道的。
心头微微一叹,他们也就看中了她这个善心太多的娘亲,才有恃无恐。
将一只白眼狼给招了进来。
沈溪淡淡的开口道:“若是换做旁人,你这般年纪,怕是没有人会收的,也就只有娘亲心善了些,不过我们王府也不是做善事的地方,凡事还是要按照规矩来,坏了规矩,可就不管你年纪大小,该罚的都不会少的。”
这话,一是警告他们不要去打德亲王妃的注意,二是警告他们,既然进了王府就是德亲王府的人了,千万不要心怀异心,做出有伤德亲王府的事情来,否则就不是小小的处罚这么简单了。
秋姨娘的心思摇摆不定,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手中的绣帕早已经被她捏的变了形,总觉得,大小姐似乎看穿了什么。
“小姐——”妇人包含各种深刻的情绪叫了沈溪一声,然后“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沈溪无奈:“你怎么又跪下了?”
那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缓缓抬起来头来,看向沈溪的目光更是带着愧疚、激动这些复杂的情绪,一开口便是:“小姐,您不记得老奴了吗?”
沈溪好笑道:“你是悠悠的远房表亲,我怎会认得你?”
心头划过一抹冷意,这婆子是个不安好心的,自己知道,她是罗芊芊特意找来膈应自己的,而悠悠将这婆子牵引进了府,怕从此以后,就是一个二心的丫鬟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前世她可是嫁给了高门做小妾,貌似这高门就是尚书府。
看来他们还是跟前世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勾搭到一块去了。
这样也好,自己收拾起来,也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妇人脸色微微一变,沈溪的回答让她始料未及,“小姐您当真不记得了吗?老奴是您母亲身边的兰嬷嬷啊!在您三岁之前,都是由老奴伺候您跟小姐的,小姐,您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我记得我娘身边就一个伺候的嬷嬷,那就是陈婆,兰嬷嬷?”沈溪细细咀嚼了下这个名字,半响后,摇摇头:“我没有任何的印象。”
兰嬷嬷脸上的失望之色不绝于表,“当年小姐才三岁,自然对老奴没有任何的印象。”然后又一脸欣慰道:“如今能够见到小姐长大成人,日后老奴到了泉下,也有脸跟夫人交代了。”
沈溪半信半疑:“你当真是我娘身边的嬷嬷?”她若是一下子就相信,就显得太刻意,若是不相信,又显得太精明了,不好下手。
秋姨娘解释道:“大小姐你或许不记得了,当妾身却是记得她的。她确实是前王妃的身边伺候的嬷嬷,她与陈婆一同随小姐嫁过来的,妾身也就是知道她是在前王妃身边伺候过的人,便特意带着她来见见大小姐。“
说起陈婆,兰嬷嬷的眼前一亮:“如果小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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