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改变在潜移默化之间,甚至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温浅在他面前也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大部分时候她都是顺着他的意思来,甚至不会多计较一句,或许是因为觉得没用,又或许是因为真的不怎么在乎。
可现在,不太一样。
温浅被他的灼灼目光盯着有点不自在,她移开视线,其实她心里知道为什么今天霍聿深会对小六这样好,可她还是想听听他到底怎么说。
她抬眼看向他,语气随意地问道:“今天是有好事发生吗?”
霍聿深不置可否看着她,身子微微向后靠着椅背,而后嗓音清淡地说:“过来。”
温浅离他其实也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她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视线对上他深邃狭长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微微愣怔。
他坐着,她站着。依旧是这样的姿态,容易让她想起一开始遇见霍聿深的那一天……
即使温浅在他面前挺直背脊站着,在他面前却依旧像是抬不起头一般。
在他面前,她一向是卑微的。
就在她愣怔着瞎想之时,霍聿深拉过她的小臂,因着这一股力道她还不及反应就顺势坐在他腿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很近,周遭全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层层叠叠笼罩包围。
温浅脸上有不自然的神色,“你做什么?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至少还在白天的时候不会……
霍聿深的心情明显不错,他的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指腹在她的手指上摩挲着,不知他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听得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在她耳畔响起,“最早的时候到底是谁先动手动脚,忘了?”
闻言,温浅脸上泛起绯色,好在她立刻侧过脸掩饰起那不自然的神色。
最早的时候确实是她在求着他……
他说的最早,和她现在印象里的最早并不一样。
霍聿深认识的只是温浅。
霍如愿却是在很多年前就在霍聿深身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温浅低下头看着他右手虎口处的那一道伤疤,眼眸之中有一闪而逝的落寞,而后转头看着他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道:“霍聿深,你还没回答过我,以前到底有多少fēng_liú债。”
他并未介意,反倒是眼角处带着淡淡的笑纹,平静地出声说:“不多。”
温浅似信非信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没指望着能在霍聿深这边问出什么来。
他要是能回答就回答,不回答也很正常,很多时候他们两人之间不就是这样,他经常就是用只言片语来带过。
只要一触及到过去,尤其是有关生下小六的那个人,他从不会告诉她。
只是温浅自己知道。
霍聿深没再说话,温浅任由他抱着,手心里不自觉的出了层薄薄的汗。
终究温浅觉得他们两人是不应该会这么近。
就在这一阵沉默之中,她又听见他清淡平静的嗓音在她耳畔蔓延开,“温浅,我的过去你别问,你的过去我也不过问,重要的是以后。”
他的声音很低很缓,像是不经意间说的,可又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出的话。
他竟然说,以后……
有那么一瞬间,温浅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错,她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不接他的话,只是说:“霍先生,你的过去那里是我能过问的?就算问了,也不见得你会不会说呢。”
今天的霍聿深格外的好说话,他只是睨着她姣好的侧脸,“得寸进尺,就只是这么一说。”
温浅笑了笑,她也没把他说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她的右手撑着书桌打算站起来,而抱着她的男人却不愿意放手,她侧眸看了他一眼道:“还不放开我,不然又得说我得寸进尺。”
霍聿深稍稍松了手,却依旧没放开她,深邃的目光之中含着浅淡的笑意,“你还想要什么?”
温浅对上他带着促狭的眸子,秀气的眉微拧起,质问道:“霍聿深,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是不是鉴定结果出来,小六是你的亲生儿子?”
男人不置可否,却是已经默认了她的说法。
实则温浅不问也知道,她的唇边漫上淡淡的笑意,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忽而凑到他面前,启唇慢条斯理地问:“你说实话,是不是也很在乎小六?”
有些人一向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感情,甚至常常会用淡漠来带过,霍聿深不用说便是这一种人。
在乎吗?
当然不可能不在乎。
毕竟这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说的不在乎或许真的只是说说罢了。
霍聿深的眉宇微锁,他低声道:“我么家复杂了些,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再和你说。”
“那可别!”温浅立刻回拒,“你的家事我可没资格过问。”
霍聿深看着她故作拿捏的姿态,眼角的笑纹却是越来越深。
他还记得之前那次,就因为带着小六去做亲子鉴定这一回事,他冲她说了几句重话,说的大概也就是他的事情轮不到她过问……
“还真是记仇。”
温浅听着他清淡随意的声线,唇边上也染上淡淡的笑容,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沉默了片刻。
随后,温浅正了正神色不再和他开玩笑,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怅然的味道,这几天的日子真的不算好过。
她也觉得累,等结果的过程累,在他面前装的累,心里沉甸甸的装满了东西亦是觉得疲惫。
不知不觉间,温浅慢慢放松一直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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