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温浅,这已经不止一次她强调自己这个身份。荣竟何亦是不知道她到底能怎么做到这样,实则换了任何一个人,有过去那样的经历,都不可能会这样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
但是站在荣竟何的角度,是替她觉得不值的。
半晌,他道:“这样也行,你就当我是喜欢啰嗦,你既然不想记得就不提吧。”
现在想要,要是她真的一辈子都不记得,也不见的是件坏事情。
偏生她就是给想起来了。
不记得最好。
荣竟何开玩笑问:“温浅,要不然我再试着给你做一次催眠治疗,没准就谁都不记得这件事了。不用考虑以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荣医生,你今天的话可真多。”她亦是低笑,眸底却不再尽是阴沉的压抑之色,其实看清了摆在自己面前的路,也没有那么难选择。
直到挂断电话之前,温浅才正了正语气,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正式说:“荣医生,那段过去是属于霍如愿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不要去想了,真的。”
她知道,荣竟何只所以这么帮着她,是因为他心里会有那么些许的愧疚。
虽然这份愧疚来的莫名其妙,不过温浅也庆幸,有这样一个人还能听她说一些话。
都作罢,谁都不要再去想那些。
长久的一阵沉默。
荣竟何掩下心里的某些情绪,低声应道:“好。”
本就是如人饮水之事,旁观者再怎么掺和也不见得有用。
就是荣竟何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总是会替当初的霍如愿觉得不值,他想过,却得不到确切的结果。现在他或许是有些明白。
只因,霍如愿是温浅。
而他恰好认识这个温浅。
温浅先收了线,荣竟何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这一传数字,就只是一串数字,没有任何的备注。
他盯着看了会儿,继而神色如常。
等到荣竟何转身回到偏厅里时候,小六见他从外面走来便笑嘻嘻地往他身上扑,嗲声嗲气地问:“荣叔叔,你做什么去了?”
荣竟何弯腰把这小东西抱起来,眼角微微弯起,带着浅笑说:“你喜不喜欢温浅姐姐?”
“喜欢的。”小六点点头。
这其实不用问也谁都知道,很明显从小六的言行里都看出来了。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觉得这很不正常,哪有新婚妻子会和丈夫来历不明的儿子处的那么好,甚至会觉得虚伪觉得不可思议。
而知情的人,好比荣竟何……
他不得不感叹血管关系的重要性。
不愧是温浅生的。
“那你想不想一直和温浅姐姐待在一起?”他又问。
小六仍然是用力点头,这小孩子的世界单纯的很,当然是别人问什么,他如果同意就是点头,若是不认可,却也不见得会反驳什么。
荣竟何盯着小六稚气的五官看了会儿,这孩子和霍聿深长得真的不像,如若不是那双份的亲子鉴定,估计谁都会有些怀疑。
这样看起来,他长得像温浅更多。
也仅仅只有眼睛像极了这一家姓霍的人,是一样张扬的凤眼。
“小六,温浅姐姐是你爸的妻子,你可以试着换一个称呼。”荣竟何拍了拍他脑门,语气听着是颇有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在。
小六哪里懂这些,只知道反正他都不知道到底应该称呼温浅什么。
这么点大的小孩自然是不懂大人的想法是什么,亦是揣测不到。
小六满眼的疑惑,“什么称呼呀?爸爸也这样说,但是他又不说我应该怎么样。”
童言无忌,就算是乱了辈分温浅肯定也不介意。
荣竟何放低声音,在小六耳边细声细语说了句话,只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只见小六的神色先是惊讶,之后又是不确定。
继而荣竟何又在他耳边安慰着说了句什么话,小六渐渐地笑起来,脸上仍然有着些不相信的意味。
他捏了把小六的脸颊,笑道:“等回去了你就这么叫她,你温浅姐姐会开心的。”
……
青城今年的冬天像是比往年的时间更长,进入了最冷的时间,刺骨而又绵长的寒意搅得人不得安生。
医生和他详尽交代了近来的情况,他听着也没做声,是在仔细思量。
“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一点,毕竟宋小姐不到病人的程度,只是有轻微癔症,让她换一个环境,这点我也赞同。”
霍聿深微微点头,实则他最近也是在考虑这件事情。
就像先前荣竟何也这样说过他,不可能真的一直养着宋蕴知,也不可能就这样一直纵容她。
等医生离开之后,霍聿深去了隔壁的房间,他看着在藤椅上静坐的纤细身影,走过去慢条斯理说着:“蕴知,我送你离开这里。”
熟悉霍聿深的人都知道,一旦他做出了决定就很少会有改变。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只是象征性地而她说一声。
宋蕴知立刻摇头,她紧盯着男人平静深邃的眼底,语气中含着坚定,道:“我不走。”
或许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霍聿深面上寻常如旧,他走到她面前,却保持了几步的距离。介于熟悉而又疏离的这一段距离,仅仅几步,却好似远的怎么也跨不过。
“蕴知,我不能一直陪你。”
男人的声线平静淡漠,就连称呼她时都是和往常无丝毫的差异,只是现在和当初变化的太多,回不到当初。
宋蕴知愣怔了很久,她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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