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霍聿深还在乎当年遗留下来那所谓的解释?
若是时间在早上一些,他或许是愿意听上一听,可到了现在,他没觉得还有什么必要。
霍聿深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收回,全然已经将她的泪眼朦胧忽视,平淡的嗓音渐渐沉下来——
“蕴知,都已经过去了。”
他的语气太过于轻描淡写,宋蕴知的眼睛红的更厉害,她想伸手去攥他的衣袖,他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她摇头,唇瓣颤抖,不愿意相信这么薄情的话是从他这里听到的。
“承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能放下过去了,你认识温浅才多少时间,不可能的……”宋蕴知拼命地摇头,却不知到底是在说服她自己还是想要说服他。
是啊,怎么可能?
他认识温浅才多久时间?
宋蕴知的这一句质问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他认识温浅的时间,真的不算长。
或许,这也不是时间的原因。
只是很多的机缘巧合,只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恰到时机的出现,从不在乎,到不讨厌,甚至现在觉得即使保持现状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情……
霍聿深没在这时候和宋蕴知多说什么,只是在面对她的时候,还是做不到就仅仅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他伸手理了理她颊边的发丝,稍显粗粝的指腹顺着她的眉眼一点点往下移动,像是最后一次那样仔仔细细打量着她。
宋蕴知是宋蕴知,温浅是温浅。
她们两人不一样。
宋蕴知那些话全部堵在喉间,她一个字也没说的出来,就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渐渐地一步步走出她的视线内。
好像这一来,就是彻底了断。
房门被重新关上那刻,宋蕴知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压抑不住的哭声透过门缝隙传到外面,落入霍聿深的耳中,他的脚步有停顿,却仅仅一瞬时间。
早在当年他们之间起了间隙开始,很多事情就已然回不去了。
就当很久之前,只是一些美好的回忆。
男人的放下很容易,可女人的放下,却是抽丝剥茧一般。
宋蕴知靠着墙缓缓跌坐在地上,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模糊,好似什么都看不到,模糊不清晰。
这些年里她做错了什么?
或许只错了一步,却是步步都错。
当年的她和霍聿深都太过自我了些,他恨宋家对他的算计,她不能接受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个孩子。就这么一直僵持着,似乎谁都在等着对方先来和好,却就这样一直拖着拖着,不复当年。
又或许是因为有足够的自信,能认为即使多年过去,还是非对方不可。
至少在温浅出现之前,宋蕴知从来没有过危机感。
她在等,等着什么时候那件事情能在他们两人心里化去,静等时间产生的效应。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温浅。
起初时,她甚至会沾沾自喜,他找了一个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或许是和她有点关系。
那时的宋蕴知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短短时间以后,温浅会变成他的妻子。
更甚至,有一个她都不敢去想的过去……
等宋蕴知追出房门时护工及时出来拉住她,她反抗着拼命挣扎,“你放手……”
“宋小姐,先生已经走了。”护工见她这样子,也不忍心说太刺激的话,试图安抚着她的情绪。
宋蕴知把自己的手指攥得很紧很紧,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而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似的,只想跑出这幢别墅,是个困住她的囚牢。
她嘴里喃喃地自言自语,“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可事实又偏偏是这样。
……
清姨没想到今天来的客人居然是霍聿深,他主动报了自己的姓名,语气虽然是一贯的平漠,却是谦和有礼。
“我知道你,你是浅浅的朋友。”清姨笑了笑,将他迎进门。
时间尚早,冬天上午的阳光晒在人身上驱散了连日来的湿冷。
霍聿深看了眼周遭的环境,地方不大,却留有一个很小的院子。这个季节没有别的花,仅有一树老梅枝干虬盘,有清淡的花香逸出,染着冰雪的寒冽的气息。
和之前她们居住的瑜苑一样,这屋子里有人爱花,怎么样都少不了这些点缀。
清姨以为陆芷会怕生人,却没想到在霍聿深坐下时,她反倒是主动放下手边的书,拿起冒着热气的砂壶往茶盏里添了些水。
霍聿深拿起其中一个茶盏,清淡道:“谢谢。”
陆芷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再无别的言语。
清姨是害怕气氛尴尬,她走过来解释着说:“你别见怪,浅浅的妈妈就是这样,不是不搭理人,是这些年一直都这样……”
霍聿深微微点头示意应下,关于温浅的家里他也听她讲过一些,只是从来不曾有像今天这样的时候亲自来拜访。
清姨看了眼时间之后复又询问霍聿深,“来找浅浅的是不是?今天时间不太凑巧,这个时间点她一般是不会来的。要不,你和她联系一下?”
“不用了,我在这坐坐就走,碰不上就下次吧。”
听了这话清姨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疑惑,但是究竟哪里觉得奇怪她倒是也说不上,毕竟先前她见过霍聿深,自然不会对他带有戒备。
清姨离开偏厅之后也不知自己这做法会不会是多此一举,还是和温浅联系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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