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止墨却一副受伤的看向了她,可就是这一眼,他也终于看到了白安安腿上,那块要分离出的灵魂,还有自己散魂鞭留下的印记。
他心一惊,真没想到刚才打陆以川,波及了她。
又穿陆以川而过,他走到她腿边,释放出了一道灵力,覆盖在了那道被灵力打伤的地方。
而陆以川,在白安安问出那话后,灵魂深处,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推开一般,有些煎熬。
他倒还知道,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或许上午看到那张思念了很久的脸突然被抓花,他冲动了,他是不是该等全部记忆想起来,才做决定的为好?
可现在,他该如何去回答她?
看着安儿那双腿,那一日他弄疼她的场景,重回脑海。
想起与安儿之前的事情,再看她如今比蓝冰儿痛苦千百倍的模样,内心……有些懊悔和自责。
安儿一开始并未对他生出情愫,她如今若是对他情种心中,也是有他的原因啊!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他该懂得啊!
该懂得啊……
如果上午,上午他多看她一眼,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些情况了?
想到此处,他眸光闪动,那颗明明在几百年前,被雅水搅烂的胸口,莫名抽痛着。
“安儿……”他喉结一吞,最后只是叫出了她的名字。
可就这一声,就着一道声线,让白安安那无神的眸子闪出了光。
若是闭起眼又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他。
他曾经满怀深情的用“安儿”,唤过她很多次。
那个世界里,他是她拼死都想保护的人,可最终他却还是为了她损了命。
她眸子重新聚焦,看向了陆以川那张纠结的脸。
脸也是一模一样,她不懂梦中的场景究竟距离这21世纪有多远,她只是突然懂得,古人为何会创出“永”和“恒”二字。
这是两个多美的字。
灵魂,可以跨越多个轮回,依旧把感情沉淀在记忆深处,而那沉甸甸的爱,永无止境,持之以恒。
只是几场让她挠心挠肺的梦,她却难以控制的明白,面前的男人,一定是她成为白安安的理由。
“嗯。”她答了一声。
如果可以笑,她觉得自己是可以做出梦中自己所想的表情的。
唇角不要扬太高,眼角也不用弯成月,只需要看着他,微微笑着就好。
那样,自己对他溢出灵魂的感情,他一定能收到。
只是现在做不到了。
有一说为,眼睛能看透人的灵魂,而陆以川看着白安安那双如墨的瞳孔后,眉头拧成结,他终于是能让自己平静的张开嘴问了一句:
“安儿,你知道……”
话就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而白安安,就这么看着他如同活人的身躯,突然便不见了。
他后面究竟要说了什么,白安安没有机会听到了。
可就在此时把白安安被散魂鞭打伤伤口治好的萧止墨,却听到了陆以川之后的话。
——安儿,你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突然看不到他了,白安安的瞳孔瞬间没了焦点,她呆了几秒,而后轻轻问:“走了?”
这时,陆以川和萧止墨才意识到,白安安看不到他了。
“怎么回事?”陆以川问。
萧止墨看了看白安安的腿,刚才隐现的她那分离ròu_tǐ的灵魂不见了,应该是伤被她治好后,与躯体融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白安安应该是在冥婚解除后就不会再看到任何阴灵了,但因为他的散魂鞭打伤了她的灵魂,灵魂分离,算是离体,所以她又看到了陆以川。
想到了缘由,萧止墨垂下了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告诉我,我替你传达给她。”
白安安,看不到萧止墨的表情。
可她却从这话里听出来了,陆以川还在,只是她突然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他说话了。
“怎么会这样?”陆以川很是不解,怎么突然,白安安就看不到他了。
“刚才安子能看到你,是被我散魂鞭牵连,灵魂有一点离体,所以能看见你,现在伤被我治好了,自然是不能看见任何阴灵。”
萧止墨知道,如果直接说出实话,怕安子受不了。
可即便是这样,白安安还是想到了。
之前陆以川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搁在了心里,尤其是他所说的,与冰儿有缘。
“所以……冥婚解了?”她问。
一时,萧止墨怔了怔,更是把头瞥向了一边。
空气突然安静的可怕。
由此看来,那就是了……
而后,一道眼泪,从白安安眼角划过。
她别过了眼,留给萧止墨和陆以川的,只是白花花的纱布,而他们也看着那厚厚的纱布一点点变了颜色,有大把大把的湿润把鼻梁处纱布上的血迹,渲染成了殷红……
片时,她那双被烧成深紫色的薄唇微微抖了抖,她用微弱的声音淡淡说道:
“西汉,由公元前202年开始,距今两千两百余年,我泱泱华夏,由千万人口到十几亿……”
他们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都忘了,永字后面,不单单会跟一个恒,有时候,也会跟一个远字,或者是一个别字,再者,也有辞、隔之字。”
永远,永别,永辞,永隔……
二人均听出了她话里所含的那些一听就让人深觉遗憾的词汇。
只是,他们依旧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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