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香儿一行人安顿下来, 休息了一下午, 直到天色渐暗,才再次见到了兰初景的影子。
他和莫秀秀一起走了一下午才回来,范香儿随口一问他,没想到他脸上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大哥,那位姑娘是谁啊?是我未来的大嫂吗?”
兰初景的脸刷的更红了, “去去去, 什么大嫂?她就是个疯子。你休息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范香儿见他转移了话题, 心想这里一定有猫腻,为了他的面子还是不要问了, 反正来日方长。
第二天一早, 范香儿找出了一次未穿过的新绿绣着喜鹊闹春的衫子,给彤宝也换上了淡红色的新衣裤, 头上细软的头发还给揪起一绺用红绳绑了根支楞的小辫子, 平时只是一个白肉包子的她,今日活生生被打扮成了一个寿桃。
方时君要带她们去见他义父, 范香儿不得不隆重对待。大哥这条命是人家捡回来的,这么多年来都如亲子般抚养, 老爹老娘不在这里,她作为范家人一定让人家感到谢意。
兰初景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你不必这般紧张, 义父他人很和气的。”
范香儿督促小如小意再检查一遍礼物,都是她们一路过来买的特产之类,“不能因为他为人和气, 我就怠慢他。出门前娘都和我讲好的,这些东西也都是娘再三叮嘱要买的,我知道兰家什么都不缺,但这是份心意,是做人的道理。”
“好好!我怕你不自在,你倒把娘给搬出来了。快点走吧!”
兰初景脸上笑着,心里一片暖洋洋的,从小他是跟着义父长大的,义父虽然待他极好,但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再怎么好也不如正常有爹有娘的家庭感受到的关爱多。
看着妹妹像个热锅上的小老鼠的似的,他这一刻才忽然有了真实的感觉,他是真的找到家人了!而不是只在口头上相认了,就可以丢在一边那种,她让他觉得在天的那一边还有人在无时无刻的记挂着他,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自从兰家的分支耍阴谋害死了兰石涧的家眷之后,他一怒之下,与族人断绝了关系,把重要的资源和人脉全部抽了出来,自立门户。所以现在叱咤风云的兰家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兰家了。
兰家占地广阔,虽不及方府精致秀美,但格局宏大,古朴典雅、让人见之畅快,与这大西北的风格浑然一体。
范香儿抱着彤宝跟在兰初景身后,不禁有些想起了她当初就是这样跟在方时君身后进的方府,如今她连孩子都有了,前面的男人换成了她的亲大哥,一切都像是场梦一样,乍然让人分不清时光的真假。
见到了兰石涧,范香儿深深的行了一礼,把范老娘的一番感谢的话道了出来,抬头就见兰石涧正一脸和蔼的望着自己。
“快起来吧,何必说谢呢?我孤独一身,要不是有你大哥陪着我,岂不是更加可怜?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爹娘生出了一个好儿子呢。”
“兰伯伯客气了,来时我娘说了,她和我爹只要知道我大哥还活着就好,不指望他养老的。您辛苦培养他十几年,他一直是您的儿子。”范香儿又躬身行了一礼。
一番话说的兰石涧这个钢铁心肠的汉子也柔软了起来,心知范家的确是明理的。他确实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他就放心了。既然范家如此深明大义,他以后也不会拘着儿子。
“快起身吧,那我就多谢你爹娘了,让你家人也放心。”
“诶!”范香儿脆生生的答了一声才坐了下来,这才有机会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兰石涧,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儒雅的、依稀能看到年轻时风采的胡子大叔竟是个富甲一方底蕴深厚的人物。
兰石涧早就注意到了兰初景抱着的那个小家伙,他只有这一个儿子,还东跑西颠始终不肯成亲,楞说碰不到心仪的宁可不成亲,害的他一直抱不到孙子。
他其实很喜欢小孩子,当初他最小的儿子也有两岁了,就因为他只顾着打拼疏忽了他们才导致了那场悲剧。
“把她给我抱抱。”
范香儿有些惊慌,“兰伯伯,不可,这孩子一路抱来,说不定等下就要尿了。”
“没事儿。”
兰初景见她仍是有些拘谨,摇了摇头,罢了,时间长了她就知道义父没那么可怕了。
他把孩子交到了兰石涧手里,“爹,是个女孩儿,叫彤宝,你看她长的多好看。”
兰石涧果然见了她心生欢喜,哈哈笑道,“是个好孩子,见了生人不害怕,还冲我笑呢,比她娘可强多了!”
他还有心开起了范香儿的玩笑,害的她脸都红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几句话的功夫,彤宝就笑呵呵的在他身上来了一泡热乎乎的尿,尿垫子有些薄,她尿的又多,把兰石涧好好一件云锦给糟蹋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咬着手指头乐呢,见大人们都站了起来,还看着她,八成是以为自己立了什么功呢!
范香儿连声道歉,要把她给抱过来,兰石涧却没让,扬声招呼了一位管家样的人进来,“你去找两个好奶娘进府,再把东边院子收拾出来,放十个干净利落的丫鬟,十个机灵懂事的小厮,以后就让小姐她们住进去,凡是回来了,就让她们在那落脚。”
这话一出,别说范香儿,就连兰初景都有些震惊了,管家愣了一下,应声下去了。
兰初景脑子快,惊喜的问道:“爹,您是说要认香儿做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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