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茗想起她今天将华夫人气了个半死,面色微缓,诚实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麻烦郡王替我向华世子带个信,请华世子帮我杀个人?”
宣茗刚缓下来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你一个姑娘家怎的整天琢磨杀人的事?”
叶青殊挑眉浅笑,哟,您老还真当自己是我姐夫啦?
她脸上简直只差没直接写着嘲讽两个大字了,宣茗恼羞成怒,不耐道,“表舅现在行动不方便,你想杀谁,我替你杀”。
“不必你,你不方便,你替我传个信给华世子就好”。
宣茗懒得与她争辩,她要他传信,自然要告诉他到底要杀谁,到时候谁动手,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
叶青殊懒得理会他的心思,左右她只是要叶青榆死,只要查不到她头上,谁动手,与她有何干系?
“谁?”
“叶青榆”。
叶青殊的声音平淡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宣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叶青榆是谁,冷肃没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讶的神色来,“叶青榆?你那个庶弟?”
“他现在已经记在了我母亲名下,应该算是我嫡亲的弟弟”。
宣茗浓密的剑眉慢慢拧了起来,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见过叶青榆几次,因着叶青灵的原因,也关注了几分,印象中,叶青榆清秀寡言,既不出挑,也不愚笨,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少年。
宣茗不觉得他能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到叶青殊这个嫡姐要杀了他的地步。
叶青殊挑眉上下打量着面沉如水的宣茗,这位衡阳郡王还真是责任感爆棚,这算是真的将自己看做他的妻妹,并且要承担起姐夫的责任?
宣茗眸色一厉,“叶青殊,我在问你话!”
叶青殊撇嘴,“杀他有什么为什么的?想杀就杀了呗!”
“你不说出理由,我绝不会答应”。
叶青殊轻嗤,“宣郡王,你当真以为没有你,我就找不到华韶?”
虽然有你,的确要更方便一点。
“我派人去保护叶青榆”。
衡阳郡王从不虚言,京中谁都知道,虽然叶青殊很怀疑这从不虚言的真实性,但这件事,他绝对没必要说谎。
叶青殊真的惊讶了,宣茗这是在用强硬手段“教导”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走正路?
她从来不吝于用最恶毒的心思去估测他人,却也从来不愿错待任何人的好意,特别是这种不求回报的好意——
叶青殊长长叹了口气,支起右手托着下巴,垂眼看向左手腕上的九转玲珑镯,这般出身高贵、人才出众、有责任心的男人,长姐——
宣茗没有催促她,只用沉默表达自己坚定的立场,他绝不会允许她毫无理由的残杀手足!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漏了风声,她又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半晌,叶青殊伸手拨了拨腕上的九转玲珑镯,轻吐一口气,开口道,“郡王,这是长姐进宫前还给我的,原本救了她一命的东西,她都不要了,长姐是真的决定放下这三千红尘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长姐是庆幸那些流言流了出来的——”
这样,她才能放下心头的重担,才能割断对尘世的最后一丝眷念……
宣茗只觉自己的心被无形的手重重一扯,不疼,却空落落的难受,目光随着叶青殊落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上,“这个?”
“当年在东宫,太子神志不清,来拉扯长姐,长姐用这个里面的银针弄晕了太子——”
宣茗默了默,伸手,“给我”。
叶青殊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愣,才下意识将镯子塞到袖子里,摇头,“这是我的东西”。
给了你,难道你想让人家怀疑我们私相授受?
“这是华老国公夫人的陪嫁之物,你若是需要这样的防身之物,我另寻了送给你”。
华老国公夫人?华韶的祖母?传说中江南首富的女儿?嫁妆足足用了三十只船装的华老国公夫人?
宣茗见叶青殊疑惑,又解释了一句,“就是表舅的祖母”。
叶青殊想起支其华曾说那只繁花累累镶红宝金项圈里曾装过几百万银票,恍然,原来是那位老夫人的东西,怪不得能有这么大手笔了。
宣茗再次开口,“给我”。
既是华韶祖母的东西,自己戴着的确不合适,叶青殊想了想,将左手腕上的镯子摘下,递给宣茗,“另外一只,一直是我戴着的,过会我会送给郡主”。
这样就算有人发现,她也完全可以推说宣茗是从燕阳郡主那里得来的。
宣茗接过镯子,手指慢慢蜷起,将那精巧华丽的镯子紧紧握在手心,“多谢”。
叶青殊没接话,宣茗抿了抿唇,冷声开口,“就算你将这只镯子送我了,我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帮你杀叶青榆”。
叶青殊,“……”
严重怀疑,就算长姐嫁给了宣茗,也会被这臭石头般的脾气给气的落发出家!
叶青殊深吐一口气,“郡王,有叶青榆在,兄长永远只能是我的义兄,而这个,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他真正成为我的兄长”。
宣茗皱眉,“就算他成了你的嗣兄,他若是忘恩负义,一纸文书根本约束不了他,而若是他不忘恩负义,不管是义兄还是嗣兄都没多大区别”。
宣茗见她不说话,又加了一句,“对叶青程来说,是叶尚书的义子或嗣子并无区别,而只要事情和他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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